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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是你，就是你，不是別人……&rdo;

&ldo;好孩子，&rdo;王石財把雪芽摟在懷裡說：&ldo;是我，不是別人，你是我王石財的女兒。你上學成績好，爸爸跟著高興，你考上了大學，村裡的人都羨慕爸爸，你要考研究生了，連誰也睢不上的石場老闆娘都和我套緊乎，要給你介紹物件，你往地府寫信，要替爸爸贖罪，那裡面的鬼神都高看爸爸一眼。孩子，爸爸很值，做的都值了，你是爸爸的驕傲，有了你，爸爸誰也不怕，到哪都能挺起腰桿了……&rdo;

王石財慢慢鬆開了雪芽，父女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ldo;爸爸……爸爸……&rdo;雪芽去抓她王石財，手抓空了，&ldo;你別走啊！&rdo;

躺在病床上的王雪芽伸出手，一直向上抓著，嘴裡一直喊著&ldo;爸爸&rdo;。

&ldo;淚姐姐，現在就走嗎？&rdo;釦子抹去了臉上的眼淚，又過來拍著雪芽。

&ldo;時間到了，我送王大叔一程，&rdo;清淚擦乾了眼睛，帶著王石財走了。

程思晨和釦子坐在床邊看著王雪芽睜開了眼睛。

&ldo;我夢見我爸了，我爸說我是他一輩子的驕傲，夢裡我爸比山還高。&rdo;

程思晨把雪芽摟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肩，任雪芽的眼睛流在他的衣服上。

莫柏跪在天主像前，一直這樣跪著，眼神裡全是漠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ldo;王雪芽是你的女兒，你知道嗎？&rdo;居士注視著十字架的受難者問。

&ldo;長得太象了，我只想到她是高艷的女兒了，我早就應該知道，呵呵……&rdo;

&ldo;我真佩服你這時候能笑出來，&rdo;居士停頓了一下又說：&ldo;當然我更佩服以前柏老師，你想聽聽王石財的故事嗎？&rdo;

&ldo;不想聽，我知道他能做什麼，我二十幾年前就認識他了。善良的人只會做一件事，而邪惡的人，會做好多事，他屬於前者。&rdo;

&ldo;柏老師，從法律上講，這次的事情你沒罪，高艷是自殺，你這樣是自責嗎？&rdo;

&ldo;我以前也沒罪，可我做牢了，哈哈……&rdo;莫柏一直跪著，笑聲越來越大了，&ldo;自責，自責，我只有自責了……

&ldo;柏老師，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我一直弄不懂你後來到底想做什麼？你所謂的偉大實驗其實就是一種邪惡的道術，而不是你所說的科學。&rdo;

&ldo;道術也好，科學也罷，那是我的追求，有追求的人才佩活著，你明白嗎？&rdo;

&ldo;人要有追求，但我覺得應該追求現實的東西，而不是象你。&rdo;居士停頓了一下又說：&ldo;儒家講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我知道你的想法是好的。&rdo;

&ldo;哈哈……你不是懂我的人，恐怕世間也沒有懂我的人了。我心裡從來沒有窮與達的區別，我做不到圓滿處世，只是憑心想去做事。我問你：你若從高處被人一下扔到了谷底，會怎麼樣？你被冤枉了，卻投訴無門，會怎麼樣？你若因莫虛有的罪名，經歷過牢獄，你會怎麼樣？我真的不喜歡監獄，真的不喜歡。&rdo;

&ldo;柏老師，我很同情你，但對你做的事，我不敢苟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