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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對著母親說出劉後謀害的事,卻無法對她啟齒父親也參與其中的事實。一來,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並沒有證據,二來,她怕母親受不住打擊。
因而月奴只是裝作不經意說:「怎的那個外頭的妹妹都長那麼大了父親都不敢引進來,今天就急著引進來呢?」
面對丈夫的背叛,懷寧郡主已經從最初的不敢置信到傷心到今天的疑惑,她點頭思索,可不是?既然已經藏了那麼久,又何必在乎這一天兩天?
除非……
除非明殊篤定自己明日定會殞命!
如果明日自己真的發生不幸,那外室就算過了明路,以後明殊續弦也好、不娶也好,外人都當那外室本就是府裡養著的姨娘。
倘若續弦還好,總歸續弦與前頭的兒女沒有大仇,可若是那妾室當家,她在暗處躲了多少年,心裡對正室及其子女的恨就越重。
那兒女們怎麼辦?
懷寧郡主已經對自己的枕邊人有了第一次失望,卻不知道接二連三總有新的發現。
她身子微微顫抖起來,月奴見狀暗道不好,她第一次想到這一樁可能性的時候也是不敢置信,何況母親向來沉浸在與夫君和美的幻境裡,如今看這情形,母親的確是傷心了。
當下月奴就打岔:「母親學過騎馬?能從馬上摔下來而不傷著自己麼?」
這一招果然有用,懷寧郡主收起破碎的思緒,先給女兒解惑:「你娘親我好歹是周家兒女,當年你大舅央求太皇太后,非要請人教我騎射,說是周家從隋唐時就是邊關掌兵的尚武世家,兒女焉能不會騎射?」
「太皇太后拗不過他,就請了師傅在宮裡教我騎射,我馬馬虎虎總算學了個皮毛,說起來不能讓你大舅滿意,但從馬上翻身下來使個障眼法卻盡夠了。」
月奴笑著湊趣:「怡然也被大舅抓著練習,怡然不樂意,問大舅不讓我練是不是偏向我,大舅就說我不是周家小娘子,自然不用學。」
怡然是周家大娘子,性子素來跳脫活潑,她能這般和月奴嬉鬧,指責父母偏心,可見哥嫂待月奴也如自家女兒一般不偏不斜。
當初自己執意要嫁給明殊,哥哥就百般勸阻,如今看來哥哥的阻攔果然是對的,懷寧郡主心裡惆悵,彎下腰問月奴:「既然舅舅對你好,我們去庫房給舅舅挑一份金絲鑲百寶馬鞭可好?」
與其讓母親沉浸感傷不如找點事轉移視線,月奴欣然拍手,母女倆就去了庫房優哉遊哉消磨時間。
月奴在庫房裡翻檢的時候,懷寧郡主就招來周嬤嬤,問她:「枕雲院裡有多少是外頭買來的?」
周嬤嬤聞言一驚。
郡主府裡的奴僕分為兩類:一類人是郡主出嫁時的陪房,有的是宮裡賞賜下來的,有的是周府她待字閨中時慣使的;第二類人是嫁進府後再買回來的。
第一類人自然是忠心耿耿,可是姑爺左右瞧不過眼,甚至以「想多跟妻子相處些時候」為由,要求換掉一部分宮裡出來的人。
懷寧郡主那時候還是初嫁,夫君體貼英俊,小意兒服侍著她,又不是要納妾,只是開口要多裁撤些侍女,她有什麼不願意的呢?
還是周嬤嬤覺得不對,去回稟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親自將明殊叫了去過問。
明殊就恭恭敬敬回答:
大宋歷朝歷代出嫁公主身邊都有嬤嬤跟著,把持著公主,有時候駙馬要見公主一面,還要賄賂公主身邊的人。
懷寧郡主雖然不是公主,可她成婚用的是公主府,加之太皇太后寵愛她,她比公主差不離。也因此他擔心有宮裡出來的人從中作梗,阻礙他們夫妻親密。
他言笑晏晏、溫文爾雅,耐心想太皇太后解釋著,太皇太后就覺得是自己多了心,反倒向他陪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