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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的角色被新的角色取代,僥倖留下來的全都成了經典。比如曾經佔了漫展s半壁江山的小哥和小三爺,現在只能在茫茫人海中偶爾得見。
陳笑君難得沒有穿他的白色襯衫,而是套了件印著《鬼燈的冷徹》中的白澤的純棉t恤。
早上起來換衣服的時候,林歡俞看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把衣服套上。
「嗯……我本來覺得,和白晝還有小右出來,穿這種應該比較合適,我還帶了兩件優衣庫和jup的合作款……」陳笑君支支吾吾地解釋道。
「笑君,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怎麼這麼可愛。」林歡俞看著陳笑君害羞的樣子,越看越喜歡,像看著孩子得了好成績的家長,忍不住對著人一頓猛誇。
陳笑君微微別過臉去,道:「我比你年長。」
林歡俞笑嘻嘻地將臉湊過去,唯恐陳笑君的眸中沒有自己:「剛認識小金那會兒,我以為,你最多十八。」
「空知猩猩不是說過,男人至死都是少年……」陳笑君勾勾嘴角,輕聲道。
林歡俞頓了頓,拉過陳笑君的手,鄭重其事地說:「笑君,你在我這裡,可以當一輩子的少年。」
「你自己還是個少年。」
林歡俞直起身子,拉開窗前有些略微透光的簾子,天才剛剛亮起,陽光穿過雲層繞著高樓,七扭八拐地來到賓館的小窗前。晚春的風和煦地不成樣子,多一縷嫌冷,少一縷嫌熱。
他翻過身來,背靠在窗框旁說:「少年好啊,古今中外多少文人都喜歡少年。人們總說,少年的時光一去不復返,再青蔥的少年,轉眼就成了庸庸碌碌的中年人,稜角被磨平,個性被抹殺,他們甘為平庸,也樂得平庸。」
陳笑君看著逆著光面對著自己的林歡俞,推了下眼鏡,說道:「其實我也已經是個庸庸碌碌的人了。」
「不是的,那是他們的愚見。在我看來,無論是少年還是中年人,稜角一直都還在。只不過中年人更會偽裝,裝作一副平庸的樣子,有時甚至騙過了自己。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團火,路過的人只看到煙。笑君,答應我,不管你的那團火藏得有多深,都要讓我看見,好不好?」
窗外的光在林歡俞細碎的發梢上鍍了一層薄薄的金箔,陳笑君不由地心頭一怔,隨後又點點頭,說:「你學工科,屈才了。」
林歡俞從窗邊走回去,親了親陳笑君的嘴角,說:「工科和文科其實是共通的,就像哲學裡也有數學原理一樣。」
兩個人莫名地又親到了一處,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今天要去漫展。如果不是吳晚照千里託孤,再三叮囑林歡俞給他弄到喜歡的ser的簽名海報,林歡俞才不會起這麼個大早。
吳晚照想要的海報得中午才開始排隊簽售,林歡俞和陳笑君兩個進了展子之後,便隨意地逛了起來。
「歡俞,你覺得逛展子最大的樂趣是什麼?」陳笑君走到一個賣個志的攤位前,問道。
「很多人都喜歡看舞臺演出,但我恰恰不怎麼喜歡……我更喜歡就像這樣在攤位前隨意溜達,遇到喜歡的角色,去拍一拍,遇到喜歡的周邊,去買一買。」
「我也是。」陳笑君說,「從前去展子,都是和賀冷山一起,他特別喜歡大胸妹子,手辦抱枕一買就是一堆,每次都是兩手空空的去,浩浩蕩蕩地回來。可憐我一個gay,還要跟他一起經受世俗的眼光。」
「賀冷山?」
陳笑君這才想起來林歡俞還不認識賀冷山,便朝他道:「就是之前我們在火鍋店遇見時,和我一起的那個人。」
「哦,我有印象,那個笑嘻嘻的帥哥。」
「嗯,他和我從小就認識了,等回去讓他請你吃飯。」陳笑君邊說邊走到了一個賣髮夾的攤子前,一眼就看見了一個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