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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再整一口。”張文華的眼睛有些睜不開了,迷濛著雙眼,笑著端起了杯子朝李逸風示意。
李逸風趕忙端杯下舉,和他碰了碰,一口下去,大半杯酒進了肚,頓覺火燒火燎的,胃裡直往外翻熱氣。
張文華將酒杯頓在茶几上,哈哈一笑,道:“好酒也不是這麼個喝法啊,這不是糟踐糧食麼?”
李逸風趕忙夾了筷子醬牛肉丟進嘴裡,嚼了三無下趕緊嚥了下去,才勉強將酒壓了下去。
“書記,這是多少度的酒啊?辣死我了。”李逸風吐著舌頭說道。
張文華笑道:“度數不高,53°,不過這瓶就可是十年窖藏了,液汁濃厚,口感純正,自然辛辣的很。”
李逸風拿起酒瓶看了半天,才看明白這瓶茅臺的年份。不禁暗暗咂舌。前世,李逸風就是個酒藏大家,對於稀世名酒比較偏愛,巴卡第、斯米諾伏特加啥的在他私人的酒窖中都能找到,國酒茅臺,他自然也收藏了不少,對此不陌生。
張文華和自己喝酒,能把他個人收藏的十年窖藏茅臺貢獻出來,李逸風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要知道這瓶酒的價格在如今也值個百來塊,他清楚的記得,前世中一瓶九二年出廠的漢帝茅臺曾在一次拍賣會中被拍出過890萬的高價,如果把這瓶八七年出廠的五星茅臺儲存下來,可以預見進入二十一世紀後,能賣出個什麼樣的高價。
李逸風倒不是因為酒的好賴使他心生感慨,而是因為張文華對待他的態度上讓他感覺到受寵若驚,當初靠向張文華,一方面是為自己的前程考慮,另一方面,李逸風多少有投機的味道在裡面,他相信張文華不會看不出來,但是,人家對待自己的真誠和信任讓李逸風有種愧疚之感。
“怎麼了這是?”張文華見李逸風眼眶裡淚珠打轉,笑著問道。
“哦……書記,我有些失態了。”李逸風醒過神來,趕忙抹了把眼淚,笑著說了句。
“還挺多愁善感的!”張文華調笑道。李逸風笑了笑,沒接這茬。
等這瓶茅臺見了底,已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李逸風笑著站起來告辭,張文華也不挽留他,笑呵呵起身把他送出門來,這番動作又讓李逸風感慨了一把。
“逸風啊……”張文華欲言又止。
李逸風停下腳步,道:“書記,有事請吩咐。”
張文華的嘴角抽動了兩下,似乎有些話不好說出口,斟酌了半天,他說道:“那啥,劉書記家劉源……”
李逸風恍然大悟,原來他是惦記著這個事兒呢,笑了笑,李逸風道:“書記放心,我明白的。”
張文華呵呵一笑,揮手道:“去吧!”李逸風大步離開。
………………
一個縣的縣長和縣委書記是否配合的好,不用去研究他們的背景,也不用去探究他們的政治主張,只要留心一下他們在會場上的表現,就能判斷個八九不離十。
李逸風不清楚這是張文華任職沂南縣委書記後主持召開的第幾次縣委常委會,對他來說,今天的縣委常委會足以讓他銘記一生,因為,這是他作為縣委書記的秘書,第一次踏進全縣領導幹部最高階別會議的會場。
跟在張文華身後,手裡拿著筆記本和茶杯的李逸風心裡多少有些緊張,一種難以名狀的激動感覺縈繞在他的心頭,心跳的厲害,砰砰的!李逸風為自己的沉不住氣感到汗顏,調整了一下呼吸,才稍微感覺不那麼壓抑了。
縣委常委們見張文華走進來,全都起身向他問好,張文華笑著請大家就坐,然後大步走向自己的位子,那個橢圓形會議桌的正中間,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會議桌後面的一張長條桌是李逸風的位置,他把筆記本、茶杯放在張文華面前後,徑直走過去,坐下後,將筆記本鋪開,準備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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