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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老臉一紅,委屈道:「我怎麼就搬弄是非了?我不過也是擔心妹夫這是要跟咱們家裡生分了,畢竟這麼些年不曾見過了,如今敏妹妹又走了……俗話說人走茶涼……」
「啪」一聲,賈政將筷子給摔在了桌子上,吹鬍子瞪眼道:「大過年的你這是非要攪合得老太太心裡不舒坦才痛快是不是?不想吃飯就回你的房裡去,再在這裡胡言亂語挑撥是非,我定饒不了你這長舌婦!」
這回王夫人就真不敢說話了,臉上燒得慌,暗恨賈政如此不給她臉面。
賈母冷著臉瞧了她兩眼,倒也不曾多說什麼,只扭頭問王熙鳳,「院子可曾都收拾好了?」
王熙鳳連忙點頭,「原以為能早些回來,我這緊趕慢趕的早就收拾妥當了。」
賈母點點頭,又說道:「如今既是時日還尚早,你便多費些心思再好好佈置佈置,收拾得精細雅緻些,屋裡的一應用品擺設都撿著最好的,庫房裡沒有的你就找鴛鴦開了我的庫房去尋……別看林家如今已是沒了爵位在身,當年那也是五代列侯之家,底蘊之深厚亦絕非尋常勛貴能比,我那外孫外孫女打小什麼不曾見過用過?可別以為人家是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端著架子瞎威風,到頭來不過是自個兒招笑罷了。」
顯然,老太太這是藉機敲打府裡上上下下這一堆的主子奴才呢,雖未點明瞭說誰,但王夫人就是覺得老太太最後那句話是在嘲諷她,跟個小丑似的上躥下跳招笑。
王熙鳳一面滿口應承著,一面有意無意的瞧了眼自個兒的好姑媽,心裡頭默默翻了一對白眼兒。
連二老爺都能一眼看穿的小伎倆,就這點兒能耐還敢在老太太跟前上眼藥呢?也不瞧瞧老太太多大歲數的人了,一輩子什麼不曾見過?真當人家老糊塗了不成?怎麼想的呢!
怎麼想的?王夫人倒也不曾多想什麼,不過是出於本能的厭惡沒憋得住罷了,她本就不是什麼能藏得住心事的人,這麼多年了還是那樣性情急躁。
待晚宴散了之後,薛姨媽還拉著她小聲勸呢,「你這脾氣也該收斂些了,不過是幾個孩子罷了,能礙著你什麼啊?你這樣不是叫人看笑話嗎?」
「誰叫那是賈敏的孩子。」王夫人冷哼一聲,言語中儘是濃濃的厭憎,又說道:「況且……那大丫頭老早就被宮裡親自定下了,將來待年紀一到進宮去就是鐵板釘釘的皇妃娘娘,而我那可憐的元春卻在宮裡辛辛苦苦伺候人,費盡心機至今都還未能博個位份,憑什麼?這也太不公平了!那丫頭生有異象來歷不凡,我家元春還是大年初一出生的呢,是有大福氣的人……我就是不甘心!憑什麼賈敏的女兒什麼都不用做就將我的元春比下去了?」
薛姨媽一時啞然,沉默了半晌只得寬慰她,「你別急啊,元春那樣的品貌早晚都是能出頭的,這福氣還在後頭呢。」
「那是自然,我的元春和寶玉都是有大造化的,如今不過是時辰未到罷了。」王夫人對此顯得十分有信心,頓了頓,又皺著眉頭說道:「無論如何那丫頭將來都必定是我家元春的對手,宮裡本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的,多一個這樣十分強勁的對手,元春就會更多一份艱難……我得想想法子將那丫頭給收拾了,最好叫她進不去宮裡。」
最後這一句話說得十分小聲,如同喃喃自語一般,但旁邊的薛姨媽還是聽見了,頓時就心尖兒一跳,臉都白了兩分。
「你可不能胡來!宮裡那麼多娘娘,還每隔三年就要選一回秀女,就是沒了她也還會有無數人接連不斷的進宮,你這又是何苦呢?要我說,她和元春是嫡親的表姐妹,較之他人天然就多了一份親近,將來兩個人在宮裡互相扶持一致對外豈不更好?總比獨自一人單打獨鬥來得強不是?」
王夫人卻絲毫聽不進這話,只冷笑道:「若是寶釵我倒是十分願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