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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二人才聽到秦斐發出了一聲嘆息。
「定軍侯這是與朕生分了啊。」青年苦笑著坐回原位,「姜愛卿戎馬一生,為我大夏殺敵無數,拳拳愛國之心,朕哪能不知?且郡夫人英姿颯爽,懂事明理,又豈是他所說的那樣?」
說到這裡,他對跪著的葉宣梧擺了擺手。
「太傅快快起來,這事歸根到底,還是朕的不是。」
這麼說著,秦斐閉了閉眼,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了後面的話。
「朕自幼接受太傅教導,可可就如朕親妹妹一般,見到了好吃的好玩的,總想給她帶一份。那套粉釉是今年官窯新上的供物,恐怕皇后就是想起了朕說得給可可留著,才鬧出了這麼個烏龍。」
「魏彬!」他扭頭對內侍吩咐道,「命人去相舍把粉瓷取回來,朕記得可可喜歡青瓷,開朕的私庫,你挑幾套送去相舍,親自去。」
「諾。」內侍把頭埋得極低,大著膽子發問,「那,那衣裳呢……」
「衣裳?」秦斐垂下眼簾,淡淡說道,「皇后前幾日不是還說不知賞花宴穿什麼好嗎?」
「朕覺得,這件——就剛好。」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瀟灌溉的營養液,比心。
第12章
葉可可再一次從夢中驚醒,看著頭頂綠油油的面板,只覺得分外糟心。
嫌棄地把在自個兒腦袋頂上作威作福的面板推到一邊,少女熟練地爬下床塌,摸到睡前留好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涼透的茶水順著喉管淌進胃裡,葉可可打了個哆嗦,聽著外間玉棋規律的呼吸聲,總算有了重回人世的實感。而被留在床塌上的面板不知何時也跟了過來,在她頭頂灑下了一片詭異的綠光。
「宿主:葉可可。」
「造反進度:000。」
瞧著它陰魂不散的死樣兒,少女心頭火起。
什麼天降寶貝,無雙機緣?這鬼東西明明壞得很!
自打以退為進將了皇后一軍,她就整宿兒整宿兒地做起了噩夢。夢裡的她不是在給夫君納妾,就是在神龕前祭拜爹孃,過得壓抑又憋屈。這還倒罷了,方才她甚至夢見自己站在產房前,等著給那個耀武揚威的妾室養兒子!
這還能忍?
深吸一口氣,葉可可又灌了一口杯涼茶,強壓下重新躥起來的火氣,偏偏面板跟缺心眼似得圍著她打轉,活像是無聲的嘲諷。
不生氣,不生氣,氣壞身體無人替。
默唸十三字真言,少女果斷抓住懸在空中的面板,一把將它倒扣在了桌子上。
沒了綠雲籠罩,她頓覺神清氣爽了不少,拿起放在一旁的剪刀,小心翼翼地修掉了分岔的燭芯。暖色的燭光重新點亮了昏暗的閨房,也映出了紗窗上一道古怪的樹影。
那樹影頭大身子小,樹幹上鼓起了一個碩大的包,像是一隻特大號秋蟬,時不時還鼓動一下翅膀。
葉可可嘴角抽搐了一下,端起燭臺,開啟了窗戶。
此時不過寅正,天邊剛泛起魚肚白,繡樓邊的香樟樹輕擺枝丫,隨著晨風微微搖晃。
扒在香樟樹上的宋運珹:「喲,好巧。」
葉可可抬手就要關窗。
「表妹!」青年趁機伸過來一隻手,死死頂住窗沿,仗著自己身高腿長,愣是掛到了繡樓外,「鬆手鬆手!要掉下去了!真的要掉下去了!」
考慮到這人真摔下去會引發怎樣的軒然大波,葉可可最終還是後提一步,避免了「江東宋家嫡長子死於相舍繡樓外」的慘劇。
「呼呼呼,」剛一進屋,宋運珹就對著被夾痛的右手不停吹氣,「你下手真狠,我還要用這隻手拿筆呢!」
「哦,是嗎?」葉可可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