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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他媽天天出差，比司機還忙！好不容易休個假，就想和人搞怎麼辦？&rdo;

&ldo;都這樣了還想和人搞？小心有錢賺沒命花！&rdo;

&ldo;擔心我？你自己頭髮都沒了，要不要送你盒人參？&rdo;

孫道然眉毛一豎，目光銳利地掃去，&ldo;叫她們五個一起來，連戰三天。&rdo;

&ldo;叫叫叫，你們就在這裡戰，讓我見識見識。&rdo;

&ldo;我負責鼓掌！&rdo;

&ldo;來下注他幾進幾出，我幫拍影片。&rdo;

&ldo;哈哈哈哈！&rdo;

幾個男人愈發無所顧忌，拿葷話盡情互侃。

女伴們則配合地笑，鶯燕婉轉，還不忘傾身倒酒。何風晚笑不出來，無聊極了，打量起桌上的昆庭餐器‐‐象牙白色的瓷盤，勾著細膩的金邊；銀質的燭臺和刀叉表面，則繪有花瓣和藤蔓圖案，精緻典雅。

陳招財始終沒有加入那群人的高談闊論，何風晚便不需要配合。

好奇地瞄去一眼，他在專心拆封一隻包裝簡潔的白色紙盒。&ldo;沒有加入&rdo;並不代表他特別，她猜裡面十有八。九是安全。套。

盒蓋掀開，靜靜躺著兩塊夾心餅乾。

&ldo;這種車達乳酪餅乾出自上世紀的紐約州，是東岸最有代表性的西式甜點。&rdo;察覺到她的視線，他眼皮微闔，聲音不緊不慢。

隨後把盒子推過去，&ldo;嘗嘗。&rdo;

何風晚錯愕。

來紐約四年，為保持纖瘦的身材，一切高熱量食物都與她無緣，更遑論夾有乳酪，蓋上飽滿巧克力糖霜的夾心餅乾。

但她立即拿起一塊，露出小女人的乖巧神情，小口咬下後歪著頭說：&ldo;一樓餐廳的車達餅乾在全紐約也是頂有名的，以前只是聽說過，今天多虧陳先生我才有這樣的口福。真的很好吃。&rdo;

陳招財頗為玩味地問：&ldo;何小姐不是模特嗎？不用忌口？&rdo;

&ldo;沒問題。&rdo;何風晚慡朗地笑，&ldo;我收了錢的。&rdo;

這話是在寬他的心，告訴他，她知道今晚自己的身份和作用，不是特地過來做樣子的。同時不禁後怕，別看陳招財一言不發，桌上每個人他可都看在眼裡，暗中揣摩。如此離群，竟無一人異議，尤其孫道然玩笑開到每個人頭上，唯獨缺了陳招財，恐怕他才是這廟裡的菩薩。

他對何風晚的懂事似乎很滿意，點頭說：&ldo;好。&rdo;

十分鐘後，系領結的侍者給每位客人一道道上菜。大家邊吃邊聊，很是盡興。

每道菜以極少的分量盛在偌大的盤中，花頭卻繁複，有種螺螄殼裡做道場的意思。一瓣蛤蜊，肉粒切碎，混著玉米粒和奶油粒，經齒碾磨，在口中爆出不同層次的鮮甜。冰鎮過的半段龍蝦鉗，填入飽滿的奶凍，吃下去才嘗出內封的蝦肉，慡滑彈牙。

何風晚開懷大啖，越過身側的陳招財，與對桌的孫道然碰杯。

&ldo;謝謝孫先生邀請。&rdo;

&ldo;你等等。&rdo;孫道然繞到她面前，笑得眼睛都不見，&ldo;要這樣喝。&rdo;

他持杯那隻手挽過何風晚纖柔的腕子，做了個喝交杯酒的姿勢，與她抵著頭，一飲而盡。喝罷就朝陳招財擠眼，誰知人家壓根沒抬頭，拿叉子怡然挑著煎鵝肝上的羅勒葉。

孫道然聳肩轉向其他人，無奈地說：&ldo;看到沒？我早說他是這副德性！老鍾，你第一次來，我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