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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這女子也是狠心,竟然連腹中的親生骨肉也不放過,一併下了毒。顧望弦便是那可憐的陪葬品。寒毒在下之前並未會有任何反應,但是,在男子弱冠之年便會毒發,受盡各種百般折磨,最終慢慢毒發身身亡。
顧望弦如今已到弱冠,那時他爹臨終前便是告知他這一件事。
總之他將來會中寒毒而死,註定活不長。
鄭泠竹回憶起顧望弦那日從宗主房中出來後的不對勁,頓時恍然大悟,雙肩微顫,捂著嘴,&ldo;我就知道,他不會不要我,這才是真正的原因。一定有別的辦法可以救他對嗎?&rdo;
&ldo;至寒至陰之毒,毒中之最,無藥可解。&rdo;
他終究許不了她一世平安。
第二日,鄭泠竹重新回到了所羅門,淚眼迷濛的抬起頭,跪在地上,&ldo;請少主看在我在門中多年的份上,讓我留在門中。&rdo;
顧望弦垂眼看著她,四目對望,久久無語,彷彿天地間只剩他們兩人。
終於,他選擇了妥協,沉聲問道:&ldo;留下來,淪為最低等的奴僕,日夜勞累,住最差的柴房,你可願意?&rdo;
&ldo;願意。&rdo;
&ldo;留下來,不準出門中半步,你可願意?&rdo;
&ldo;願意。&rdo;
&ldo;留下來,你我之間再無瓜葛,只是主僕之間的關係,你可願意?&rdo;
&ldo;願意。&rdo;
一連三個願意,顧望弦終是無話可說,疲乏地揮了揮手,命人將她安置好,便歪歪倒倒地往門外走去。
他有他的說辭,她亦有她的想法。
鄭泠竹就這樣留了下來,搬進了濕冷陰暗的柴房,半夜都能聽到寒風的怒號。
自那日後,門中的其他人,一反常態,對她百般刁難。顧望弦對此充耳不聞,視而不見,每日待在書房,不問世事。
鄭泠竹每日劈柴燒水,飢不果腹,但仍舊咬緊牙關日復一日的堅持著。
一日她燒水燒著竟是睡著了,當管家秦伯一盆冷水潑在她臉上時,她才驚覺火燒到了她的發梢。
秦伯疼惜的看著她,淚眼婆娑,神色不忍地說:&ldo;泠竹,你走吧,太苦了。&rdo;
鄭泠竹搖了搖頭,水滴順著她的臉頰滴在了地上,了無痕跡。
她抬頭望著門外,不遠處彷彿有個人,似與皚皚白雪融為一體。鄭泠竹細細的看著,揉了揉眼,高興地衝出去,大叫著:&ldo;阿弦!顧望弦!&rdo;
當她衝到那時,哪有什麼人,只有滿是白雪的草堆,酷似人形。
秦伯隨著她跑來,看著眼前的草堆,終是嘆息的搖了搖頭:&ldo;天意弄人,都是天意啊。&rdo;
冰天雪地裡,迴蕩著鄭泠竹的哭聲,撕心裂肺,彷彿要將心中所有的苦楚傾倒出來。
暗處的人,偷偷的看著她,五指掐進了血肉,也渾然不知。
鄭泠竹因那一盆涼水,感染了風寒,臥在柴房,分不清白天黑夜。
迷糊中她感到有人抱著她,冰冰的溫度讓她覺得舒服。她緊緊地貼著,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一個勁地呢喃著:&ldo;別不要我,不要趕我走……&rdo;
顧望弦緊緊地抱住她,看向她的容顏,眸中儘是不忍。他無法出聲,半晌後,微微顫抖的手去碰鄭泠竹的臉頰。他想不通,為何浩浩天地間,竟是容不下他們兩人。
【五】
顧望弦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倚靠在木椅上,聽著秦伯對鄭泠竹行蹤的匯報,&ldo;找個理由,把她打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