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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半了,問:“怎麼了,這麼晚還沒睡呢?”她懦懦地說:“鍾越,我睡不著。窗簾無風自動,飄啊飄的後面似乎有人——嗚嗚,我怕——”
他忙說:“別自己嚇自己!你起來開門,我過去看看。”她連忙跳起來,拱肩縮背站在門口,瑟瑟作抖。鍾越披了外套出來,見她這樣,皺眉說:“怎麼穿睡衣就下來了?小心感冒。”
她一頭蹭進他懷裡,抱著他不肯放,連聲說好暖好暖。鍾越手忙腳亂拉開她,“快上床,快上床,身子冰涼。”拿了外套給她穿上。她鑽進被窩,舒服地嘆了口氣。只在北方待了一個冬天,沒有暖氣的生活,已經有點不習慣了。
鍾越坐在床頭,掖緊被角,才走到窗邊看了看,說:“怪不得這屋子這麼冷,原來窗戶沒關緊。”合攏窗戶,說:“窗簾動是因為有風灌進來。好了,沒事了,你睡吧。”關了燈,就要走。
她伸手拉住他,不讓走,“鍾越,你陪我說說話好不好?我睡不著。”鍾越想她第一次來,也許認床,問:“那說什麼好呢?”在她床頭坐下。
她掰著他的手指,側頭說:“隨便啊。我問你,從小到大,你拿過多少獎?”牆上桌子上滿是獎狀獎盃,看的她直咋舌。鍾越聳肩說:“誰記得這個。”她無賴起來:“鍾越,你分一點給我好不好?”
鍾越看著她笑,問:“難道你沒拿過獎?”這麼眼饞?她嘆氣說:“有是有,都是‘三好學生’、‘十佳少年’之類的,有的人多著呢。‘上臨一中’厲害的人多了去了,哪輪得到我。”鍾越說:“獎狀證書都是我的名字,你要來有什麼用?”她挑眉問:“你別管,我只問,你給不給?”
鍾越自小拿的多了,哪在乎這些,搖頭笑問她想要哪個。她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個紅本本,笑說:“這是你‘高考狀元’榮譽證書,舍不捨地給?”他開啟看,左邊有一張自己的半身黑白照,笑說:“還問我給不給,你不是早就拿了嗎?”又問:“這個就夠了?我有一些小的獎章,可以給你玩。”
她搖頭:“不要,這個就夠了。”只有這個上面有他的照片,英氣逼人,看了喜歡的不行,所以千方百計拐了來。鍾越心思一動,笑說:“給你也行,你把你高中畢業證給我。”她覺得奇怪,問:“你要那個幹嘛?”
他笑而不答。她隱隱約約明白過來,臉頓時熱熱的,轉過頭去,說:“在學校,沒帶來。”鍾越說:“不要緊,回去後問你要。”她渾身燥熱,整個人往被子裡一鑽,悶頭說:“我要睡了。”害臊了。鍾越伸手拉她出來,“小心憋著。”她不理他,一個勁兒往裡扭。
過不了一會兒,她伸出頭,大口喘氣,連聲趕他:“快走,快走。”鍾越笑著站起來,她忽然又扯他衣服,紅著臉說:“鍾越,你親親我再走。”
鍾越身體一震,轉頭看她。她忙說:“你想哪裡去了!你親親我臉再走。”又羞又惱,小臉通紅通紅。他依言親了親她右臉,又柔又軟又暖,真想一口咬下去。她害羞地說:“嘴巴涼涼的。”他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眼睛,柔聲說:“睡覺。”她輕輕“恩“一聲。他帶上門出去。
那天晚上鍾越很久才朦朦朧朧睡去,夢裡都是她笑吟吟的小臉。
晚上睡得晚,早上醒來,太陽都照到窗頭了。她連忙爬起來,心裡很懊惱,應該記得調鬧鐘的。幸好鍾奶奶不在,她稍稍鬆口氣。站在洗手檯前刷牙,鍾越拿了電熱壺進來,說:“摻點熱水,就不冰牙齒了。”昨天晚上她刷牙時,小聲嘀咕過“好冷”這樣的話,他記在心裡。
她問:“奶奶呢?”鍾越把毛巾遞給她,說:“奶奶一大早就出去了。廚房有皮蛋瘦肉粥,你喝一點兒。我再帶你出去轉轉。”粥端出來時,碗下面有一層水汽,顯然一直用熱水溫著。她問:“你不吃?”他搖頭,“我吃過了。”都十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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