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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之剛剛都沒反應過來,但看他哥的反應,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這人平時就懶散,厭世冷淡,對誰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情緒難波動,他極少見他這麼兇。
不過,今天這事,也算是和周佑天那夥人徹底鬧掰了。
還沒想出個名堂,陸行之就看見他哥走了,他緊跟上前去,臨走前還回頭來安慰角落裡剩下的兩姑娘。
「那個,現在沒事了啊,你們趕緊回家吧,聽說颱風要來了。」
翁星站起身輕輕對他鞠了一躬,認真道:「謝謝。」
這一躬弄得陸行之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頭,「沒事兒,主要是我烈哥幫的,你們回家吧,我走了啊。」
未幾,房間裡便只剩下他們倆。
頭頂燈光忽然閃了下,壞掉一隻,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外間的球廳在播一首很很老的曲子,換了風格,不是搖滾樂,而是westlife的鄉村樂。
《y love》
一切風暴歸於平靜,翁星手腕一直撐著肚子,才後知後覺感到疼,似乎例假要來了。
章詩尋脫下外套給她披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翁星把外套還給她,背上書包,裝竹簫的盒子支了半截出來,她憑著記憶往外走。
腦海里浮現的卻全都是陳星烈的影子。
剛剛他說的與他有關的每一句話都是陌生,彷彿他們從沒認識過彼此。
而最後周佑天又對他說了什麼話,才導致他那樣生氣呢,翁星不知道,也無從知曉。
沿著原路返回,出了那狹窄的甬道,看見外面昏暗的天色,樹葉亂飛有雨濺落。
路上行人行色匆匆,屋簷下的燈被風吹得大幅度地晃動,投映在地上的燈光也影影綽綽的。
很冷,斜飛的雨絲貼落在裸露的手臂上,有一種入骨的寒涼。
翁星四下尋找計程車,沒找到一輛,卻看見街道前方不遠處,陳星烈高挑清瘦的背影。
指間夾著煙,微垂著頭,後頸面板冷白,長腿踩著的運動鞋鞋面上沾了一點灰。
他單手插著兜,看不清臉上表情。
翁星只記得他瞳孔眼色很深,是一種很深的黑色,如岩石般,眼尾微微上揚,鋒利單薄,清冷深邃的眼睛,一樣望進去卻看不到慾望,只有死一般的平靜和冷漠。
而他的個性卻養出了一身桀驁不馴,越來越符合他名字裡的那個烈字。
不自覺往前走,竹簫的頂輕硌著頸部,翁星走到他們身後,輕輕喊了聲:「陳星烈。」
聲音柔柔的,帶著獨屬於南方女孩的調子,軟而清晰。
這也是,分開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叫他名字。
指間火星微亮,陳星烈掐掉煙,回身看她,眼神沉靜,情緒極淡。
陸行之在旁邊友善地笑了笑,想緩和尷尬,他問:「你叫什麼……」
「以後別來這地。」冷淡一聲,陳星烈打斷他,狹長眼底情緒淡漠無比。
翁星愣了愣,當下壓了那麼久的反骨就上來了,反問:「憑什麼?」
「你就可以變壞,我不能嗎?」
第3章 風箏
電線被風扯著,路邊攤販早已關門,霓虹燈亮起浸在雨水中,呼吸間都能感到到海風的鹹濕氣味。
翁星說出這句話,手指輕壓著胸口,盯著陳星烈的眼神裡有一種固執,也有掩飾的怯懦。
而陳星烈半低著頭看她,眼尾微挑,平靜而鋒利。
他就那樣盯著她眼睛看了好幾秒,也許是三秒,忽而彎唇低笑了聲,嗓音透著倦冷,「我壞?」
他往前走了一步,與翁星咫尺之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