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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自覺地咬起了杯壁,向詩出神地凝視著覆蓋在白皙面板上純黑的絲帶。
他不知道那雙被藏起來的眼睛究竟看向何處,他只是忽然很想伸出手,穿進堅硬的水泥牆裡,一把將絲帶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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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場內,想想自己也算是來看主唱的,乾脆撥開人群,站到了倒數幾排靠中央的地方。
空無一人的舞臺上投下了白色的頂光。
當月之暗面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向詩無可奈何地笑了——原來沙利葉是今天的壓軸。
唱第一首歌的時候他就明白了,這是一支典型的大主唱樂隊。流暢的旋律,規整的器樂編排,情理之中的編曲;總之,在前奏響起的同時,內心就會湧現出一種似曾相識的預感,彷彿耳朵早就明白了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而一切也正如應驗預感那般,毫無意外地展開了。
他們雖然演了好幾首歌,但在創作上存在著固定的正規化,於是讓人產生了一種聽十首與聽一首並無差別的錯覺。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明明是一支襯託主唱的樂隊,結果人氣最高的反而是站在右側的主音吉他手——因為他面前的觀眾人數最多。
那個人背了把正紅色的吉他,渾身上下除了琴體,無一例外全是黑色。他故意把吉他背得很低,看起來有些駝背,整個表演過程中始終隱蔽在臺側的陰影裡,完全是透過強勢的演奏來彰顯出自身的存在感。
向詩突然覺得,「月之暗面」這個樂隊名字,可能正是在形容主音吉他手本人。而他們的主唱,即使是站在最耀眼奪目的位置,也像是不會發光的月球,只能反射出來自太陽的光芒。
接連看了三支風格迥異的樂隊,他不禁由衷地感嘆:這條路恐怕比想像中的要艱難得多。
比如月之暗面,曲子的確是易聽入耳的,像極了那種在商店裡迴圈播放的背景音樂。可論及樂隊整體,向詩對他們並沒有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甚至很懷疑,等到了第二天,自己是否還會記得這幾首曲子的旋律。
又比如惡夢,縱使擁有鮮明而獨特的風格,無奈觀眾們的接受程度不高,生生將表演變成了一場慘澹的孤芳自賞,追隨者寥寥。
相比之下,他個人是更傾向於後者的。
畢竟樂隊最為吸引人的地方,恰恰在於他們大膽的表達方式;如果所有人一味顧忌所謂的通俗而缺乏自身的個性,那麼看live將會變成多麼乏味的一件事。
或許是食髓知味,向詩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livehoe的魔力,也似乎,更加懂得了付晶。
作者有話要說:
註:五人樂隊,兩個吉他手的情況下,主音吉他站右邊,節奏吉他站左邊。
第7章第7章
當妙妙的身影出現在第一排正中央時,向詩因為長時間站立而逐漸彎曲的背脊一下子挺直了。
其實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現在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等待著付晶的出現。他只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是一個看似閃耀,實則殘酷的世界:舞臺更迭的速度如此之快,演奏的時間如此短暫,一張張面孔轉瞬即逝,而觀眾們永遠喜新厭舊。
過去的向詩單純覺得,可能付晶就是在音樂上擁有才能吧。而把成功輕易地搪塞進才華和天賦的饋贈裡,本身就是一種傲慢。
觀眾忽然變得更多了,會場中間的區域顯得尤其擁擠,幾乎可以匹敵早高峰地鐵的程度——這便意味著,有些人是才入場的,他們今天就是專門衝著沙利葉來的。
和周圍人的距離被擠壓得越來越近,向詩的耳朵裡不經意飄進了前排兩個女生的對話。
「今天沙利葉是壓軸,你說會不會有enre?」
「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