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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跌入深淵的失望和自責萬分。
如果不是他出事,他從小教育的女兒怎麼會變得和社會上那些普通女孩一樣,想到這樣的辦法。
蘇柏景的自責讓他的眼睛都冒出了血絲。
“我們馬上搬家,去西北的山村,以後就在村裡當個教師,你這樣過一生吧”。
蘇柏景向後跌了一步,坐倒在椅子裡,他已經害怕親耳聽到女兒說出他的猜想了。
他的手緊緊握住椅子的把手,才沒有把那重重的力道扇在女兒的臉上。
是他蘇柏景對不起自己的女兒。
他本應該讓女兒過的像公主一樣。
他現在能做的只能遠離,他和他的女兒都是蘇家的罪人。
玷辱了蘇家的門楣。
隱姓埋名,藏起來,保留著尊嚴。
“爸爸你說什麼呢”。
蘇筠迷惑的問道,爸爸的話題跳躍略大。
“爸,我只是拿了你一副畫,送給了那所長,你就要罰我在山村裡孤獨終老嗎”。
蘇筠蹲在爸爸的面前,扒著他的膝蓋可憐兮兮的問道。
“什麼畫?”蘇柏景猛然抬頭,雖是驚訝但未嘗沒有驚喜,那還沒有升起的怒氣和這驚喜相比,微不足道。
“就是那副您臨摹沈周的《煙江疊嶂圖》,外公託人打聽那所長的愛好,聽說他最近在尋覓沈周的真跡。
沈周的真跡恐怕他翻遍千塘鎮整個蘇州也找不到,我就拿您仿得的那副找到了他。
他高興的像什麼一樣的,連連誇您畫的真好,說就是大師高仿都沒您畫的好。
不然他怎麼對您那麼恭敬備至,還送您回來呢。
爸,我知道那副畫,您肯定很寶貝的,我偷偷看到的哦,您好幾次都把那畫扔盆裡想燒掉,最後又拿了出來。
您看,反正您有可能就把那畫燒了,我拿去換您出來,這很划算的對不對。
所以,您就別怪我偷偷的把您的畫送人了,好不好”。
蘇筠趴在爸爸的膝蓋上軟軟的撒嬌道,偷偷的去看爸爸的臉色。
爸爸在思考,看來自己這個說法爸爸應該能接受。
蘇柏景的確很捨不得他的那副圖,那副圖是父親當年都誇讚過的。
蘇柏景想到往年的情形,父親砸在他臉上的畫軸,伴隨著氣急的咳嗽:“你給我滾!我蘇姚聖沒有你這樣的逆子!”。
蘇柏景眼眶溼潤,抬了抬頭,把往事壓下。
蘇筠垂下眼睛。
蘇姚聖。
是爺爺吧。
“他一個警察所長懂什麼畫,他要找沈周的真跡做什麼?”
蘇柏景想起李學鑫的平庸樣,語氣裡未嘗沒有藝術家的高傲。
“爸,這難道您還不知道?外公聽說是縣局裡一位主任很喜歡沈周的畫。
等著看吧,不久所長會調職的。”
這個藉口還不錯,正好,不久李學鑫大概會升職。
爸爸對他的那副圖就像是一個緬懷的念想,仔仔細細的親手裝裱過後,放進火盆裡想要燒掉。
蘇筠那時還在上高中,看到火苗都開始燒到了畫的邊角,爸爸不顧火勢燒手,從火盆裡把那幅圖給撈了出來。
然後蘇筠第一次見到爸爸抱頭痛哭。
在蘇筠從小到大的印象裡,爸爸就像是如水般的謙謙君子,從來沒有見過爸爸那麼失態過。
蘇筠雖然知道不對,可從那起她偶爾就會注意爸爸在書房裡在做什麼。
所以她知道爸爸的書畫都不錯,知道爸爸常常對著北方嘆息。
“小小年紀,心思不用在正地方”。
蘇柏景拍了拍女兒的頭:“以後心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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