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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純然剛要落下的棋子半途忽被劫走,落向了另一個地方。
“華美人,你應該這樣下,然後呢,這隻黑狐狸肯定下這裡……你呢再下這裡……黑狐狸再下這裡……然後你再這樣……最後呢……你看這不就把他全圍起來了嘛,叫他無路可逃!哈哈……這就叫活捉黑狐狸!”但見風夕兩手在棋盤上抬起落下,一盤棋不到一刻便給她自個全走完。
華純然看向棋盤,不由衷心讚道:“原來風姑娘棋藝如此高明!”
想她素來自負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可這幾日與豐息下棋已近十局,卻無一勝出,現在經風夕這麼一撥弄,本已是敗局的棋便轉敗為勝了!
“嘻嘻……不是我高明,而是我熟知狐性。”風夕笑眯眯的趴在棋桌上,偏首看著華純然,這個習慣是最近養成的,按她的話說是看著美人的臉可以養眼!
而遠遠的,凌兒咬著牙、擰著手、跺著腳恨恨的看著風夕。當然,這絕不是羨慕、也不是妒忌!
“人說江湖多草莽,所有的江湖草莽都如兩位一般嗎?”華純然看著眼前兩人道,“通詩文,精六藝,知百家,曉兵劍,便是王侯子弟也不類兩位。”
“嘻嘻……”風夕笑笑,身子一縱,便坐在亭欄之上,一雙腿垂下欄杆左搖右擺,“我也想問問,所有的公主是否都如你一般大膽,敢收留來歷不明的江湖人,而且毫無防範之心!”
華純然回頭看一眼豐息,卻見他也正目視於她,似對風夕的問題頗有同感,當下嫣然一笑,指尖挽一縷垂在胸前的長髮,細語慢言道:“純然敢挽留兩位作客宮中,是純然自認一雙眼睛看人不差,且在兩位身上完全感覺不到對純然的惡意。”
頓了一頓,她眼眸落向花海中,眸光有些恍惚,彷彿看到了遙遠的未來,“兩位這般奇特之人,對於一生都將是深居深宮大宅的純然來說,那是難得的奇遇,或許可說是純然這一生最有意思、最值得回味的事,所以既得之,我必珍之!”
“得之珍之,不得我命之。”豐息低首看著棋盤上的棋子,拈一粒白子淡淡一笑道。
“是。”華純然一笑點頭,眸光如水,卷向豐息。
“華美人,你說你一生都將是鎖於深宮大宅中,那有沒有想過要去外面看看呢?”風夕笑得壞壞的,似狐狸想勾引小白兔,“踏出這個深宮,你會發現外面無論是花草樹木還是人生百態,都比這宮裡要精彩多了哦!”
“不。”誰知華純然竟搖搖頭,面上微笑未斂,站起身來走至欄畔,掬一朵伸至欄上的牡丹,“我就如這朵花一樣,適合長在這個富貴園中。”
她放開花兒,看向風夕,一雙眼眸清明如水,“我到外面去幹麼呢?只為著看外面的花、鳥、人、物嗎?或許一開始有新奇之感,但人世間只要有人的地方又豈會有二!”
“況且我既不會紡紗織布,也不會做飯洗衣,更不慣粗茶淡飯,如何適應平民百姓的生活。我只會一些風花雪月的閒事,我喜歡華麗的衣裳,喜歡精美的食物,喜歡歌舞絲竹,我還需要一群宮人專門服侍我……我自小至大學會的是如何在這個深宮中生存!”
風夕聽後一笑,拍掌而贊: “好好好!我本以為你會象某些深閨小姐一樣豪氣的道‘且將富貴棄如土,換得逍遙白頭人’!華美人雖說深居深宮,卻有慧根慧眼,識人知己!”
“看似你就山,實則山就你。”豐息忽然道,低首將棋盤上的黑白兩子分開,一一放回棋盒,彷彿這是十分重要的事,令他專心致志的做著。
華純然聞言目射異光,看著豐息,似嘆似喜卻又似憂。
而風夕卻不再語,只是坐在欄上,一手托腮,笑看兩人,眸光深沉卻神色淡然,對於豐息那突然冒出的話卻似未聞未知。
“公主,大王請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