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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以詩詞歌賦取仕的時代,有這三首傳世之作在,只要最後一場不是水準太次,會元是妥妥的。
但是即使如此,時博文敢說這種話,無疑是告訴他,他寫的經義策問,就算不是無人能及,卻也絕不會比任何人差。
林楠鬆了口氣,起身行大禮,真心誠意叩首道:“學生能有今日,多虧了先生和師兄的教導。”
林楠是真心感動,時博文和時元洲是他來到這個世上之後,對他最好的人之一。林如海對他護短護的毫無原則,尚可說是父子血脈之情,但時博文當初收他為弟子,只是因為李熙的一句口諭而已,卻從頭到尾對他盡心竭力。他處境最為艱難的時候,是時博文第一個站出來,他被外面的人擾的煩不勝煩的時候,是時博文默許他躲進時府混吃混喝,他臨考在即時,時博文和時元洲幾乎是放下一切來教導他……他的這個先生和師兄,對他的好,他銘記於心。
是以最後這一場考試,是林楠最為緊張最為慎重的一場,若是做的文章太次,哪怕他依舊憑著抄來的三首詩詞當了會元,他也會覺得對不起這數月來為了他禪精竭慮的三個人,讓他們的一番心血白費……幸好如今拿出來的成績並不算太丟人。
時博文將林楠扶起來,苦笑搖頭:“倒是為師……該謝謝你才是啊!”
嘆了口氣,眼中隱含淚光:“這些年,元洲過得如同一潭死水一般,元洲二子,又資質平平,他滿腹詩書,竟無用武之地……也是你的到來,才讓他添了幾分生氣……而今你能有出息,最高興的就是他了。”
林楠默然,時元洲學富五車,卻沉寂在家數十年,心中豈能沒有半點遺憾?
這一次他替時博文教導林楠,未必不是一種自我價值的體現。林楠的基礎,是林如海打的,四書五經,是時博文講的,但是文章,卻是時元洲手把手教出來的。便是林如海,雖讓他寫大量的文章,也從未有過一字點評,或者便是知道自己在這上面遠不如時元洲的原因。
就好像現代學生考試,老師有時會比學生更為緊張一樣,因為學生的成績也是他們的成績,而時元洲的情景更為極端——林楠是時元洲數十年來教出來的唯一的一個學生,或者可以說,林楠是他幾十年拿出來的唯一的一份成就……
林楠沉吟許久,道:“先生,師兄學富五車,難道就要這樣一直蹉跎下去?不如……讓師兄開個書院吧?”
時博文訝然:“書院?”
林楠點頭:“師兄數十年前就已經三元及第,這數十年又一心治學,這一點,便是先生只怕也不及師兄……師兄性子單純,做官或者不成,但是教學生卻是一等一的,這一點學生深有體會。若是在官學,各種人事傾軋,師兄待著也未必開心,但是自己開個小小的書院卻不同,可以憑著自己的喜好,挑些個資質出眾、心性上佳的學生好生培養,也算是學以致用。”
時博文沉吟片刻,他又何嘗願意讓唯一的兒子這般一直沉寂下去,點頭道:“回頭我同你師兄商議商議。”
林楠哪裡看不出來時博文已經動心,又聊了幾句,見他家先生有些心神不寧,知他急著去尋時元洲商談此事,遂哭喪著臉道:“學生先前還覺得精神的很,這會兒得了先生的準話,一下子就困頓的不行,先生放學生回去睡一覺吧!”
時博文搖頭失笑,放了他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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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回到府裡時,林如海已經回來了,正在書房看林楠留下的試卷,見他進來,問道:“你家先生什麼說?”
林楠笑道:“先生說尚可。”
林如海點頭,將試卷放在一邊,不再提及此事。
林楠想了想,將建議時元洲開書院的事兒說了,道:“這事兒八成是能成能,先生和師兄對兒子恩重如山,介時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