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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休息吧。」陸藺首肯,緩慢的念著她的新名字,「應長樂。」
應這個姓正常的讀法是一聲平音,之前的名為「無歡」,無法從名中抽出任何當做小名使用,歡歡未免過於撞狗名了。
所以不知道從誰開始,喊她暱稱時候直接疊姓氏,四聲疊字念。
不得不說曲楚起得是真好啊。
明明是別人在唸名字,偏偏像是在對著說祝福。
應長樂走樓梯,煩惱與喧囂盡數被甩在身後。
她換了絲質睡裙,坐在飄窗上往嘴裡送牛舌餅,小桌上鋪著改過名的戶口本,就得還是那杯沒喝完的芋圓奶綠。
窗被推出大半,雨勢漸小,大門外的曲楚還沒有離開,正在跟容磊和林故若攀談著什麼。
他身後站著一排西裝革履的年輕人,面容肅穆。
應謹言這些年在國內的時間不多,來陸宅的更少,但每次臨走都會特地和她告別,故此客廳的談話也還沒有結束。
混亂又荒謬之極的暴雨天,應長樂其實早就吃飽了,可還在機械性的重複著咀嚼與下嚥的動作。
她的視線透過雨幕落定在曲楚的傘下,遲遲不肯移開。
忽而曲楚把傘向後傾,露出清雋的面容,似乎是朝著這邊視窗笑了下。
實在太遠了,根本看不清明,應長樂歸咎於是自己想多。
吞掉手裡的小半塊牛舌餅,手機震了兩下。
螢幕上赫然是:[您有兩條來自a的訊息。]
issa可以設定已讀和已送達,應長樂這種回訊息崩單字或者根本不回通知的選手必備選擇。
a:[牛舌餅好吃嗎?好吃的話下次帶你去店裡挑,品種還挺多的。]
a:[加個外套在坐窗邊吧。]
「」應長樂詫異地再度看向曲楚,這人揚手敬禮,坐實了的確在看自己。
按照高度和步行距離算,他們目前起碼隔了兩百米開外,而曲楚目前,並沒有戴眼鏡?
應長樂:[你看得清?]
曲楚是秒回的。
a:[哥哥雙眼視力53,那是平光眼鏡,當然看得清。]
曲楚的存在彷彿整場混亂中唯一的真實。
應長樂沒再回,她直接去個了披肩以示尊重。
a:[我先走了,過幾天來接你。]
沒有人會選擇為難個13歲的女孩子,所有的壓力其實都擔在曲楚肩上,但他舉重若輕。
門在幾分鐘後被扣響,應謹言和林故若先後入內。
兩個姐姐都是看著她長大的,感情深厚,直截了當的問。
林故若給她倒水,柔聲細語問,「你是真的想跟曲楚離開對嗎?」
應長樂桃花眼半垂,輕而認真的「嗯」了聲。
「好的。」應謹言瞭然,「我會幫忙勸勸哥的。」
沒有人問她為什麼想跟曲楚離開,因為人人都明白她在陸家過得其實不算開心。
豪門深宅表面光鮮亮麗,實則最盛產不合格的父母與長輩,小孩子總是難過的。
當天的晚飯應長樂沒有吃,她吃掉整袋牛舌餅,撐得要命,找管家要了消食片。
隔天早上照常有老師來輔導數學競賽,誇讚過後告辭。
直到午飯吃完後,外公才開嗓提這件事情。
陸藺一改平素的和藹,擦著老花鏡,嚴厲講,「曲楚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非常瞭解他的人品操行,並不會不信任他,但你是我外孫女兒,我更要相信你。是你提出想跟他離開的對嗎?」
「是我提的。」應長樂雙手交疊放在腿上,不退不避。
陸藺思忖須臾,「那我會好好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