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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才精疲力盡地抱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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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來纏綿太甚,宣懷風第二天便多睡了一會,卻不知道,他好夢正酣時,白雪嵐已經把宋壬叫到書房裡談了一番。
宋壬聽說宣懷風身上有傷,吃了一大驚,說:「這哪能呢?昨天我一直跟著宣副官的,要是說不在跟前,也就總理府那一下工夫。可難道總理府那樣做政府頭臉的地方,還會出打人的事不成?」
白雪嵐說:「那可難說。」
又把具體的問題,對宋壬問了幾個。
宋壬把宣懷風的安危,看作自己的責任。
現在出了這事,首先他臉上就掛不住了,那份恥辱,比當眾被人搧了幾個大耳光還甚。
便恨不得立即把對宣副官動了手的畜生從哪個角落裡拽出來,狠狠揍一頓才好。
因此白雪嵐一問,他就仔仔細細地回憶,絞盡腦汁,把昨天記得的事都流水帳一樣地數了出來,並宣懷風說過什麼話,雞毛蒜皮,一點不落。
說到宣懷風去到布朗醫生辦公室的大樓樓下,下車時幾乎栽了一跤,宋壬把臉脹得紫青,拍著腦袋說:「哎呀!他是受了傷呢!我怎麼以為他是累過頭了?我真糊塗!」
啪啪地拍著自己的腦袋,很是懊惱。
白雪嵐緩緩地說:「不是你糊塗,是我糊塗。早該猜到了,怎麼就沒防著人家來這一手?」
他的眉毛是漆黑的,那眉毛底下的一雙眼眸,又比眉毛更黑。
眸子隨著這句話往下一沉,沉出深夜般令人發寒的顏色來。
白雪嵐把眼睛往宋壬那一掃,沉聲說:「你別急,這筆帳,我是要找人算一算的。可現在,我先叮囑你一件事,宣副官那邊,他是不願我知道他出了這些事的。既然這樣,我們就先把飯在鍋裡悶著。你在他身邊,不要露出知道的樣子。」
宋壬苦著臉說:「總長,要打槍,要拼命,我都行。可我不會騙人。」
白雪嵐說:「怕什麼?他也不會問你什麼。你這幾天只管板著臉,和他少說話就行了。」
宋壬想了一會,勉為其難地點頭,「中!我聽總長的。」
白雪嵐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叫他走。
把身體向椅背靠了去,燃起一根巴西雪茄,在口裡啣著,微昂起頭,慢慢吸了幾口。
不一會,那雙有神的眼睛裡,掠過一個似乎拿定了主意的銳光,白雪嵐坐起來,用修長的兩根手指,夾著雪茄,在書桌上的菸灰碟子上輕輕敲著,看著宋壬說:「過幾天,我有一件大事要辦,你要準備準備。」
沉聲和宋壬說了一番話。
兩人商議一番。
白雪嵐看看鐘點,想著宣懷風起床後是要出門的,宋壬一定要貼身保護著,對宋壬把下巴一揚,說:「去吧。這次可要看好了,再要出件什麼事,我一樣牛皮鞭子抽你。可別說我在你那些弟兄們面前不給你這個老大哥留臉面。」
宋壬鏗鏘有力地說:「您放心!再有什麼事,我自己抽我自己鞭子!」
敬個軍禮,轉身出去了。
白雪嵐把剩下半根雪茄抽完,正巧孫副官拿著一份要簽的公文過來向他請示。
白雪嵐把他叫近到身旁,懶懶地問:「你昨天,是不是要宣副官幫你送了一份檔案去總理府?」
孫副官聽他這樣忽然地一問,怔了怔。
他是很精細的人,立即便疑心自己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妥了,慢斟細酌地謹慎回答:「是的。昨天我是找宣副官,請他替我在公文上蓋一個總長的印章的。因為聊起來,我說事情太多,恐怕來不及送公文,宣副官就應承說可以幫我送。其實是我的不是,他也忙,好歹這一趟,該我自己來跑。總歸是我偷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