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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他的底線，有他的倔強。

何熠風沉默了下來，屋子裡變得非常安靜，靜得能聽到血液回流的聲。他有些拘謹，手足無措，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畫塵在心裡嘀咕，那現在怎麼就敢了？電閃雷鳴之間，她陡地明白了。她說要是再回到十六歲該多好呀，他說我不喜歡你的十六歲。那時，想愛不能愛，他也很無力，怪不得那麼彆扭！七年後，她又告訴他自己對邢程的好感，以他的驕傲，他再一次選擇沉默。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原來，夫子才是最無辜、最可憐的。

&ldo;咕咕！&rdo;

&ldo;什麼聲音？&rdo;畫塵豎起耳朵。

何熠風低下頭，&ldo;我的鞋浸水了。&rdo;

他的喉結以不易察覺的弧度微微翕動，表情還是看不出一點起伏的平靜，側臉輪廓在燈光下靜默，彷彿雙腳泡在一雙濕漉漉的冷鞋中，不是一件事。

這是秋天的早晨，這是颱風過境的濱江，輕寒難敵。在這一瞬間，畫塵心中的寒冰被春意融化了。她相信在那個夜晚，他向她要回鑰匙，說的狠話，一定是有緣由的，不是他不愛她。他是她的豆蔻年華，他是她的情竇初開，他是她情感的起點，又將是終點。地球是圓的，順時針走，走散不怕，迷路也不怕，這一天，他們再次重逢。

四目顫顫相對。

不願再矜持，不願再含蓄，不願再計較得失，每一分，每一秒，都捨不得浪費。

何熠風十指相絞，分開，再相絞。他握住畫塵的手，畫塵心頭一盪，啞聲說道：&ldo;夫子……你咬下我。&039;

何熠風微溫的手指尖從她的眼睫處開始往下滑行，越過鼻樑，停在她的唇邊。&ldo;嗯？&rdo;

&ldo;我怕這是在做夢。我一直以為你對我好只是責任。&rdo;

&ldo;傻瓜！愛不就是一種責任嗎？&rdo;甜蜜的責任。

好肉麻，畫塵笑了，傻傻地。

鼻間都是她身上清涼的藥味。他緩慢地閉了下眼，再睜開。他的眼睛黑而深，消晰地印出她的影子。

過了很久，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嘴唇溫軟，帶著微微涼意，在她的唇間溫柔輾轉。

畫塵的反應有些遲鈍，卻無比投入。

他們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時不時地吻一下，一個早晨就這麼過去了，沒有人疲憊，也沒有人說累。

走廊上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ldo;請問，阮畫塵在哪一間病房？&rdo;

何熠風抬起頭。

&ldo;你去辦住院手續時，我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你多保重。&rdo;畫塵飛快地說完，然後閉上眼，很不厚道地把這個曖昧的場景留給何熠風獨自面對。

何熠風剛站起身，華揚就道了房口。她訝然的表情和畫塵一模一樣，&ldo;畫塵睡了？&rdo;

何熠風狠狠地瞪了眼裝睡的畫塵，難堪地咳了幾聲，&ldo;是，剛睡不久。沒什麼大礙，但要敬仰幾個月，不能用力。&rdo;

華揚坐下來，拍拍胸口，&ldo;嚇死我了，讓我喘口氣。你們……真的在一起？&rdo;答案再明顯不過，遇到意外第一時間不通知父母，而是別人。這個別人自然就是最最特別的。

&ldo;是的！&rdo;何熠風回答的很快，&ldo;本來相等畫塵從中東回來，在過去拜訪阿姨和伯父的，沒想到……&rdo;他換開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