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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下去?
&ldo;很好,很好。大娘子答得天衣無縫。不過,這一切是否太過巧合了呢?&rdo;吐突承璀咬牙切齒地說,&ldo;早不燒晚不燒,偏等刺殺之前燒壞唯一的幞頭,結果便救了裴中丞一命。不知這究竟是大娘子還是裴中丞的神機妙算呢?&rdo;
裴玄靜不動聲色地回答:&ldo;恕妾愚鈍,聽不懂中貴人的話。&rdo;
吐突承璀真火了,朝桌子上猛擊一掌,厲聲道:&ldo;那本將就直說了吧!我懷疑你們與刺客暗中勾連,早就知道刺殺的計劃,所以才精心策劃了所謂換帽的故事,說穿了,無非是一出保全自身洗脫嫌疑的苦肉計罷了!&rdo;
裴玄靜絲毫沒有被他的氣勢嚇倒,依舊不慌不忙地說:&ldo;中貴人應該知道,叔父在幾天前扭傷腳踝,已經告了假,昨日本不必上朝的。就算因此逃脫了刺殺,也合情合理。他又有什麼必要多此一舉,讓自己再受這許多皮肉之苦?還白白遭到中貴人的質疑?再者說,刺殺前日聖上特派武相公來看望叔父,就是囑咐叔父安心養傷,別急著上朝的。照中貴人的推斷,莫非連聖上也知道要發生刺殺案,才預先來警告叔父?&rdo;
吐突承璀一下子竟回答不上來。愣了半晌,起身拂袖而去。裴玄靜送至府門,他都沒有再跟她說過一個字。
她目送著高頭大馬上的紫色背影消失在巷陌的盡頭,才返身回入內宅。
裴度倚靠在榻上,已經等待多時了。裴玄靜將剛才會面的過程講述一遍,不敢遺漏任何細節。裴度認真地傾聽著,當聽到最後吐突承璀暴怒而去的環節時,憔悴不堪的臉上竟然浮起一絲笑意。
裴玄靜不安地問:&ldo;叔父,我是不是得罪吐突將軍了?&rdo;
&ldo;你說呢?&rdo;裴度的語氣中充滿了慈愛。
裴玄靜更加不安了,嚅囁道:&ldo;其實我也知道不該那樣的,可是看到他平白無故地質疑叔父,再想到叔父受了這麼大的傷害,還有王義之死,我就忍不住了。&rdo;
裴度微微頜首。自己的這個侄女,雖說平日裡行止端莊,可一旦衝動起來,又比任何人都感情用事。是個好孩子啊‐‐裴度更從心底裡疼愛裴玄靜了。
&ldo;侄女應對得十分妥當。&rdo;裴度用虛弱的聲音說,&ldo;其實,不管你怎樣表現,吐突承璀對我的敵意都不會稍減。你至少讓他無法再冠冕堂皇地陷害於我。&rdo;
原來,當初吐突承璀遭到貶謫之後,憲宗皇帝一直變著法子想把他弄回來。前年淮西戰事推進遇阻,皇帝便欲藉此為由,重召吐突承璀回京擔任監軍。裴度為此極力勸諫皇帝,元和四年朝廷興兵討伐成德藩鎮,就是吐突承璀擔任的監軍。由於他不善統帥軍隊,令戰事陷入被動。最終朝廷不得已任命原成德節度使之子王承宗為新的節度使,喪失了重掌成德藩鎮的大好時機。所以裴度堅持說,朝廷再不可用宦官擔任削藩的監軍。憲宗皇帝只得作罷。吐突承璀因而延遲了整整兩年才得以奉詔回京,當然對裴度恨之入骨。
裴玄靜問:&ldo;聖上明明知道吐突承璀惱恨叔父,為什麼還要派他來探望您呢?&rdo;
裴度微笑不語。
裴玄靜卻憋不住了,乾脆把心裡的疑惑和盤托出:&ldo;還有,叔父昨日腳傷未愈就急著上朝,也是因為武相公帶來聖上的尺牘吧?聖上表面上讓您安心養傷,實質卻在暗示您儘速回朝,對嗎?&rdo;
裴度收起笑容,嚴肅地說:&ldo;玄靜,你要記住,任何時候都不可揣測聖意。&rdo;
&ldo;可我還是不明白,武相公和吐突中尉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為什麼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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