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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啊,」付珩面露疑惑,「打完九折才一百八十塊,不到把你毒害的雲南菜的二分之一價格,不夠我們再來換唄。」
喻衡有些恍惚。他記得小時候自己湊了整整兩周,中間狠心吃了三頓饅頭,才勉強湊齊五十塊幣,消費這五十的一瞬間他快樂得發抖,而如今五十好像唾手可得,他卻覺得興致寥寥,只是為了配合付珩的愧意而已。
玩了一圈賽車和射擊,喻衡再次深刻體會到了年齡的溝壑,他反應完全不如以前靈敏。很快他就對現狀妥協,脫離那一圈小學生的包圍,轉移到隔壁初中女生的戰場——娃娃機。
喻衡看上了一個大眼青蛙,很像他家裡那個,他決定給它再配個兒子。
可惜那青蛙被兩個羊駝壓著,喻衡用了幾十個幣,才勉強把它的頭露出來。第十幾次下爪的時候,付珩揣著兜晃到他旁邊,開始指點:「你這樣兒不行,你得抓他的頭,這醜東西明顯頭重腳輕啊。」
「你閉嘴。」喻衡專心致志。
付珩看著那青蛙騰空十厘米然後又掉下去,突然開口問道:「所以那天你跟明星在裡面說什麼了?」
喻衡微微愣了愣,然後又開始操作搖杆:「你不是都聽到了麼?」
付珩沒有因為喻衡拆穿他而感到尷尬,自顧自地說:「我以為周維輕會更霸道一些。」
「什麼意思?」喻衡問。
「比如給你二十萬讓你回到他身邊之類的。」付珩說。
喻衡腦補了一秒那個場面,被尬得一哆嗦:「誰說他是要來找我複合的,再說我就值二十萬?起碼再加三十萬。」
喻衡說得雲淡風輕,腦子裡卻浮現出那天的周維輕。
難得見到他無可奈何的時刻,躊躇,猶豫,欲言又止,憋了半天也只能重複地說喻衡的名字。
不過想來也是,周維輕無論什麼時候都跟「霸總」不沾邊——因為他什麼都不在意,所以意外地脾氣不錯,只是以前自己太小心翼翼,連一點讓他反感的事情都不想發生。
付珩聽見他的話,把裝幣的盤子往前一推:「五十萬沒有,五十個幣成麼?」
喻衡疑惑地看著他:「你這是在給我告白?」
「這只能算示好,」付珩聳聳肩,「告白得等下次,今天沒有準備。」
「喔,」喻衡說,「那你還是今天告白吧,這樣我可以今天拒絕你。」
付珩大笑起來,沒有再接話。
從電玩城出來後已然天黑,喻衡以「老年人不能熬夜」的理由強烈拒絕了付珩再去網咖的邀請,跟他在地鐵站門口道別。
到了九月,天氣不再那麼炎熱,晚風溫柔刮在身上。
喻衡穿過回家必經的小吃街,腳步放得很慢。這間房子當初租了半年,房東還算慷慨,替他少算了半個月,這幾天也要到期了。
再續就得簽一年,喻衡還沒想好要怎麼辦。他回家那兩周收了八百個白眼,但走的時候老喻很鄭重地報出了他們老兩口的退休工資單,表示跟他媽一人攤一半還能養喻衡十年,可以讓喻衡放心啃。
那一刻喻衡心裡酸澀無比,淚腺差點繃不住,倉皇逃走。
他甚至感到愧疚,他明明有一個很完整的家,這十年卻非得在另一個房子裡如履薄冰。
走到底時,喻衡突然察覺到身後有一道身影,跟著他走,又跟著他停。
他頓了一下,又裝作無事地繼續往前走。只是拐過這個路口後,他停了下來,轉過身,於是便輕易地攔截住有些倉促的周維輕。
一句熟悉的臺詞浮現在喻衡的大腦裡。
他面無表情地說:「現在改跟蹤了?」
第22章 很寬泛的詞彙
喻衡盤著腿坐在石椅上,背後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