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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ng10:對,你出嗎?
fhdohfdah43:跟物件去看?
喻衡眉頭一皺,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沒有邊界感的亂碼哥。但如今網上的人千奇百怪,什麼樣的都倒也不稀奇。
大概是太長時間沒有得到回覆,亂碼哥又跟了一句。
fhdohfdah43:任意場次?
heng10:嗯,你到底出不出?
fhdohfdah43:你等會兒。
不知道對面什麼情況,發完這句話人就消失了。
喻衡退出軟體鎖了屏,不怎麼在意。他本身也不是太執著要看,這部電影他早年看過不下五回,只是想著有這麼個電影節,自己又難得有時間,可以跟人去湊湊熱鬧。
一杯套著杯套的冰摩卡被放在他面前,棕色捲毛的年輕男孩在對面坐下,把摩卡往前推了推:「哥,快喝,不然待會奶油化了。」
「謝謝,」喻衡接過來,「多少錢?」
男孩咧嘴笑了下,銀色三角耳釘在咖啡館燈光下反射:「好說,你是想轉給我的話就不要錢,你是要請我吃飯的話就一碗麵錢。」
「你敲詐不知道敲點好的?」喻衡啞然失笑,「對了,《2001太空漫遊》我忘搶了,只能看《地球浩劫》或者《程式碼46》,還看嗎?」
男孩毫不在意,喝了一大口卡布基諾:「我又無所謂,跟你看什麼都行。」
喻衡瞥著對方膠原蛋白充足的面孔、肌肉流暢的小臂和隨意套上的無袖t恤,略微感到頭疼。
幾周前從南方那座小城回來,他後知後覺有些丟臉,那晚他靠在周維輕身上,又吐又哭,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太失態、太沒骨氣了,明明分手的時候還能保持點體面,沒想到三杯酒就原形畢露。
回程路上時愈想愈悔,飛機剛落地去取行李時還看到了《聲影記錄》的大屏宣傳,當下心血來潮想短暫逃離這座城市,直接買了回老家的高鐵票,行李的託運條還沒撕,就又被搬上了火車站的傳送帶。
喻衡母親已經退休,父親也託關係辦了提前退休,兩個人在家裡養花養草養魚,每天都要爭論到底是你的吊蘭更漂亮,還是我的龜背竹長勢喜人。
喻衡敲門後是喻母開的門,懷裡還抱著她那盆寶貝吊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意思,你認不出我了?」喻衡大驚。
「是有點,」喻母點點頭,「咋瘦成這樣,我以為又跟四十年前一樣鬧饑荒了呢!」
廚房裡的老喻聞言轉頭:「饑荒是五九年到六一年,不止四十年。」
「知道了喻老師。」喻衡徑直走進屋裡,一個小跳步撲到沙發上。
喻母嫌棄地把他的行李箱踢了踢:「你出差?帶這麼多東西。」
喻衡回答得十分坦然:「我失業了。」
喻母終於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聲音也提亮了一點:「哦,老喻,這是啃老的來了!」
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喻衡突然嗅到什麼味道,又起身往廚房走:「對對,你們中午吃什麼?滷雞爪?先讓我啃啃這個。」
喻衡在家裡窩了兩天,攬下了一堆雜活,掃地、洗碗、倒垃圾,以及伺候家裡那條大金毛。
五年前,那條陪了這個家十一年的德牧去世了,喻衡在電話裡聽著母親給他安了個小墓碑。那年國慶回家時,就看到了這條當時還是小崽兒的金毛,現在喻衡兩隻手都抱不全它。
晚上出門遛狗時,在電梯裡喻衡一個沒注意,金毛突然開始用鼻子拱上了旁邊的邊牧,圍著人家屁股狂嗅,眼看著下一步要做出一些不太文明的舉止。
喻衡趕緊把繩子用力往回拽,制止事故的發生,給邊牧的主人道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