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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顧青藍整晚整晚無法入眠,白天就坐公交車,特意坐在第二層最後面的靠窗位置,市裡為al公司專門設定了一個同名公交站,路過時可以看見al的大樓,晏先生就在那其中一層,在窗簾後面的辦公桌旁,其實什麼也看不見,但是那張認真的微蹙著眉的側臉彷彿就在眼前。
沒過幾天,阿爾米興高采烈的來找他,說他們已經透過了初試,明天可以出發去集中營,在那裡會進行下一輪的篩選,直到最後合格的人員正式成為ar總部的學生。
顧青藍心裡說不上多高興,下午的公交車坐到夜裡十點,最後鬼使神差的在al站下了車,毫無意識般,等他站在站臺上才反應過來。
通常這個時候,晏先生還在加班。夜風吹過有點冷,這時節已經仲秋,初初要入冬的感覺了。
顧青藍抱著手臂坐在椅子上睡著了,忽然夢中聽見一聲輕嘆,有什麼溫暖的力量擋住了風。
顧青藍想睜開眼,不知為何眼皮沉重,上次睡覺還是前天下午在公車上。
他好像聽見晏先生的聲音:「我說要你好好照顧自己,你完全當耳邊風嗎?」
那聲音熟悉的沙啞又溫柔,從喉嚨裡輕輕的扣動,融進夜風,好像全世界都聽見,唯獨顧青藍不敢聽見,不能聽見。
晏先生坐在他旁邊,把他摟在懷裡,顧青藍睡得好沉,冷冷的風穿過他們的手臂和相接的身體,聚擁在一起,有一個吻隔著長出的劉海落在他額頭。
顧青藍猛的睜開眼,凌晨三點的公交站沒有其他人。
他又做夢了,晏先生怎麼會在公交站呢?顧青藍失落地起身,身上的黑色風衣落在地上,上有餘溫未散。
顧青藍撿起來愣了半天。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前面,一聲鳴笛,後座的玻璃緩緩下來,露出一張俊美儒雅的臉:「青藍!」
「晏笙……是你?」
「這麼晚了沒有公交車了,我送你回去吧。」
顧青藍坐在他旁邊,看著手裡那件質感柔軟的風衣,聞到了熟悉的紫羅蘭,一言不發。
「我哥這樣,你也這樣,究竟怎麼了?能告訴我嗎?」晏笙穿著一件白色柔軟的高領毛衣,棕色頭髮微微蜷曲著,看起來像個溫柔的大男孩。
顧青藍只說:「沒有什麼可以說的,只不過突然覺得我的人生沒有任何意義,總不能一輩子靠著晏先生吧。」
晏笙忽然笑了,是一種很無奈的笑:「拜託,顧先生,現在說這種話是不是已經晚了,你一時好心融化他,讓他感受溫暖,卻又突然狠狠地凍住他的心,離開他,這樣不是更殘忍嗎?還不如永遠是冷冰冰的,那麼他就不會痛苦,就好像沒有味覺,他不會期待晚餐,夜宵,甜點,前提是他沒有嘗試過舌尖上的滋味。」
顧青藍倒抽了一口冷氣,從肺部擠壓輪迴,再從顫抖的嘴角緩緩吐出來:「不是這樣……「
司機開的不快,晏笙說:「你現在如果想去追我哥,我可以幫你,他剛剛離開公司。」
顧青藍手裡緊緊揪著那件風衣,晏笙看得出來他在猶豫痛苦中煎熬著,最後卻只是淡淡道:「算了,你讓我下車,我自己回去。」
顧青藍下了車,發現晏笙的車後面竟然還跟著幾輛黑色轎車,真是很奇怪。
一列高調的車隊回到別墅,看見那個金髮冷眸的男人坐在黑色沙發上,晏笙眸中冷淡,徑直上樓。
「笙。」他叫住他。
晏笙停下,聲色冷漠:「以後我出去,能不能讓你的人別跟著我。」
「我怕你有危險。」
「這裡不是美國,沒有那麼多危險。」晏笙轉過頭。
「你這邊的事都處理好多久了,天天在你哥那裡,我專程到中國來,你反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