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第1/2 頁)
「抱歉。我確實調查了你,曾經的你,除了你那兩年的空窗期。」
「為什麼?」顧青藍語氣有些激動。
「別激動好嗎?會扯到傷口的。」晏臨蹲下來按住他肩膀。
顧青藍點點頭:「好,你說。」拜託你,千萬不要是你。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臉上的傷從何而來嗎?」
「……跟我有關嗎?」顧青藍強迫自己冷靜。
「你從美意阿姨那裡聽過我的事情,其實不完整,在我十六歲那年,母親爭取過我一年的監護權,當時她和她第二任丈夫處於冷戰期,我和她就生活在這座城市。可她完全只是為了讓我繼承她的事業,為了把我培養一個頂尖的品酒師,無所不用,其實我的味覺完全是為了品酒而生的,可她還不滿足,用各種辦法想治癒我的味覺,藥物治療,物理治療都沒有用。後來,她居然聽信了別人的偏方……」
「晏臨,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不行,我就徹底放棄了。」女人很固執。
「你瘋了嗎?」少年看著眼前的一堆火炭,不可置信。
「讓這些煙燻一燻臉和耳朵,打通五感就好了,聽說別人都是這麼治好的,不試怎麼知道呢。」真可笑這種話居然從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口中說出。
「我拒絕。」
「不可以,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這是最後一次?」
「親愛的,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而且這也不會傷到你的。」
少年把那盆碳端到眼前,碳火的熱度慢慢燻炙著他的臉部,眼睛漸漸冒出淚水。
母親在客廳和她的丈夫打電話,爭吵不休。
他被燻得難受,眼睛完全睜不開,他站起來想去洗手間洗洗眼睛,無意打翻了那盆碳,精緻的羊毛羔地毯被點燃,火就是那個時候燒起來的。晏先生摸索著走到門口,門被鎖上了。
女人完全沒有意識到房間裡的情況,她的心神全用在和男人吵架上。
「你說的那場火在輪渡公園的對面,那間漂亮的小洋樓,是嗎……」顧青藍道,他的眼神雖然不帶銳利,卻冷的像河裡的冰塊,沁著人無法呼吸的冷,晏臨絕想不到有一天他會被這一雙眼冷凍成冰。
「對,是你救了我,把我從火裡救出來。」晏臨輕聲道。
顧青藍笑的苦澀,甚至諷刺,他的眼睛還是那麼冰冷:「就因為這樣,你讓我成為你的保鏢,你是覺得我很可憐嗎?」
「我只想幫你……」
「算了,我困了,晏先生,你回去吧……」顧青藍粗暴的打斷他,繼而變得禮貌冷漠。
晏臨的心越發沉重,他了解顧青藍,知道他的自尊心很強,這種時候他越冷靜越剋制,就代表他的內心越痛苦。
「青藍……」
顧青藍手肘撐著床,躺在病床上,拒絕了晏臨的幫助。
「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
顧青藍搖搖頭:「你沒做錯,是我做錯,是我……「他的目光渙散:」是我不應該救你。」
晏臨怔在那裡,這句話無疑就是把他送上斷頭臺。
「我當然記得……我一輩子都記得,那個時候我就在對面的公園……」顧青藍沒有看他,聲音因為顫抖連聲線都變得陌生:「我們一家人……都在那裡……」
晏臨心頭越發往下沉,他隱隱預感到了某些可怕的事情,卻不敢再細想。
晏臨抓住他的雙手,卻被他抽開,看見他的眼睛裡紅的過分,兩行淚水毫無徵兆地滾下來。
「我當時雖然昏迷,可是我記得有一個人救了我……」
「是我,是我救了你,可是我很後悔!我好後悔!這麼多年,我一直後悔……那個時候,我……我不應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