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刺殺(第1/2 頁)
她咬緊牙,抑制著眼淚。
見此,寧梟十分滿意。
天亮前,城裡所有屍體都被清理乾淨,只是血跡難除,興許只有一場大雨,才能沖刷掉諸多罪惡。
北漠軍在宛城安營紮寨。
此刻,三軍在宛城縣衙慶賀。
他們擄了沒能帶走的雞鴨豬羊,宰了燉肉。
秦煙被綁著,站在街道暗處,看北漠軍把酒高歌。
寧梟坐在正中間,與將士們談笑。
街道上是難以散盡的血腥味,他們卻恍若未覺,專注慶祝著。
過去十幾年,她在京城,雖說不上養尊處優,可因為雲知行的緣故,也是受人追捧。
眼下一朝來到北漠,疼痛、生死天天上演,她已有些麻木。
不確定這樣的日子還會持續多久。
但京城,此生多半回不去了。
明月還是那一輪,短短几日,卻已物是人非。
她不後悔幫雲知行做任何事,他便是此生唯一信仰。
沒有他,這世上便沒有秦煙。
出神間,寧梟從街口走來。
他左手拿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滲出森冷的光。
於他而言,她是南胤奸細,如今宛城已破,她也沒有留著的必要。
這一刻,終是來了麼?
秦煙遺憾閉上眼,可惜,臨死前再見不到雲知行一面。
腳步在她身側停下。
秦煙的腦海中,短暫一生如走馬觀花。
她梗著脖子,靜待死亡的到來。
惟願他下手利落些,不至於死得太痛苦。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繩子被割破,她的手得以解放。
見她驚疑看向自己,寧梟輕笑,“怎麼,以為我會殺了你?”
他丟了繩索,匕首滑入劍鞘。看向她的眼裡射過精光。
秦煙心中後怕,面上淡然道,“你想怎麼折磨我?”
“折磨女人,向來不是我的風格。”
聽此,秦煙不免嗤笑。
這幾日他不是在折磨她?
“那你想做什麼?”
“別急,說了讓你看看,北漠軍是如何連破城關,長驅直下的。還早著呢,你且慶幸可以活到那時。”
他話中有話,秦煙心裡劃過不祥的預兆。
只聽他說,明日一早,便要乘勝追擊,直取連城,運氣好的話,興許可以拿下雲知行的首級。
他走了,看守她計程車兵扔給她一個饅頭。
寧梟說了,別讓她吃太飽,以免有力氣跑了。
本以為繩子解開,沒了禁錮。
可寧梟防止她有飛鴿傳書的機會,晚上把她丟到了自己床上,同榻而眠。
臨時搭的營帳,空間和床不甚大,她擠在床最裡側,生怕碰到那個變態的男人。
寧梟也不在意,隨她去了。
他還得好生養精蓄銳,備戰明日。
夜已深,偶有巡邏士兵的身影倒映在帳上。
秦煙默默記著頻率,尋找最合適的動手時機。
眼下,是最好的機會。
寧梟就睡在旁邊,沒有鎧甲傍身,他的長槍也放在另一邊。
而那把匕首,正放在床的外側。
刀柄的紅寶石發著暗暗的光,像是引人犯罪。
他的呼吸綿長,早已睡熟。
她想過是不是寧梟在試探她,又不願錯過這個機會。
良久,她做了決定。
小心翼翼起身,唯恐發出一絲聲音。
不像其他士兵那般鼾聲震天,寧梟睡覺時很安靜,要不是觀察許久,她都懷疑他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