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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月立刻不好意思起來,紅著臉說哪兒有。
「怎麼沒有,」溫少華自然地將挎著錢月的手舉了起來,放進溫博涼手裡,說:「你們都不記得了吧,你剛出生的時候,博涼還去醫院看過你呢,也是緣分。」
這是沒有的事,溫少華隨意捏造的記憶沒人會去深究。
溫少華轉過頭,問錢鵬,「老錢,你瞧著他們倆般配不般配?」
錢鵬說:「那當然了。」
錢鵬走了過來,拍了一把溫博涼的背,說:「般配得很呢。我聽說博涼現在自己的小公司也辦的是風生水起啊,真是年少有為,沒靠家裡一點幫助,真是了不得。」
溫少華至今對溫博涼的「小作坊」看不上眼,一家只有兩三百人的公司,能叫公司嗎?有什麼開頭?還不如跟他的哥哥弟弟一樣,聽話一點,回來將他下面的分公司接來,不比什麼都好?
溫博涼從前不願意,溫少華全當他是小孩子心性,沒多管;但現在不一樣,都是要結婚的人了,得趕緊找機會將那「作坊」給關了。
溫少華嗤笑了一聲,說:「是挺了不得的。我這三個兒子,就這個二兒子最愛給我出難題。大家不都說中間的那個是最聽話的嗎?我家的還就反常了。開公司?單幹?真是沒事找事。」
溫博涼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將自己的手從溫少華和錢月的手掌下抽了回去。
他將手放進口袋,然後微微昂了昂頭,對溫少華說:「爸爸,我有話跟您說。」
「什麼?」溫少華挑了挑眉,他還沒開口,溫博閱立刻插了進來。
溫博閱就知道溫博涼是不會老實的,於是他提前搖了搖酒杯,給溫少華遞了一杯香檳,說:「爸爸,這是您最喜歡的。」
在溫少華低頭品嘗的時候,溫博閱俯身對溫博涼說:「忘了我剛剛跟你說的話麼?」
溫博涼抿了抿唇,他正想說什麼,這時溫博閱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說:「今天客人這麼多,你為你自己想想好嗎?什麼都別說,知道了嗎?」
溫少華開始和錢鵬討論他的海運生意,最近貿易逆差嚴重,溫少華虧了不少,錢鵬說這不是什麼大事……
溫博涼拿了一杯酒,他向溫少華走了過去,「爸爸,我有話跟你說。」
溫博閱氣急敗壞,低聲呵斥道:「溫博涼!」
溫博涼置若罔聞。
溫少華冷冰冰地抬起頭,他不喜歡自己談生意的時候被孩子打擾,更不喜歡孩子用這種反抗的,不畏懼的眼神與他對視。
「怎麼了?有什麼天大的事,一定要現在跟我說。」溫少華冷聲道。
溫博閱快步過來,他笑了笑,說:「爸爸,博涼他剛從國內回來,時差都沒倒過來……。」
溫博閱說著給溫博雅使了一個眼色,溫博雅雖然還不清楚二哥要幹什麼,但他已經感覺到二哥身上危險的衝動,他立刻上千抓住溫博涼的手臂,說:「二哥,我們先出去。」
溫博涼站在原地,他輕鬆的從小弟的手裡掙脫開,他目光平淡而堅定地看著溫少華,開口道:「爸爸,對不起,我不接受您給我安排的婚事。」
整個大廳一片沉靜,那是暴風雨來臨前暗濤洶湧的大海。
溫少華在家中說一不二的地位從來沒有被撼動過,沒有人敢反對他的安排,沒有人敢跟他說一個「不」字。
溫博閱的婚事是在這樣的場景下安排的,溫博涼的也會是,溫博雅的也將會是這樣。
而現在,溫博涼卻當著所有親朋好友的面,跟他說不接受。
不接受?
在溫少華的自以為是裡,不接受這三個字是不存在的。
溫少華緩緩將酒杯放了下來,極其專注地審視了溫博涼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