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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溫博涼聽清這句,這才不樂意地借著舒柏晧的力起來了,兩人跌跌撞撞去到溫博涼的房間裡。
舒柏晧沒開燈,他借著窗外街燈,準確地找到了溫博涼的房間。
他從沒進過溫博涼的房間。這是溫博涼的距離感。
他可以讓他去他家,也可以讓他在他家借住,但是不會請他進他的房間裡。
舒柏晧將溫博涼放在枕頭上。溫博涼的大衣已經敞開了,舒柏晧不怎麼費力地給他剝了下來,然後是領結、西服暗釦、羊毛衫,襯衣。
溫博涼難得的安靜了。舒柏晧動作越來越快,從溫博涼身上散發的熱量,透過他的手指,讓他滿臉通紅。
他給溫博涼留了一件襯衣,然後將棉被給他蓋上。
舒柏晧一個人在溫博涼的房間裡坐了一會兒。溫博涼的房間很簡單。一張床,一面大衣櫃,一張書桌,和從地面一直頂到天花板的一整面書櫃。
書桌前有一扇窗戶,月光透了進來,照在書桌上。書桌上有溫博涼的筆,溫博涼的書,溫博涼的筆記本。
舒柏晧沒伸手碰,他在月光下默默看了看,然後起身離開。關門的時候,他輕輕對溫博涼說:「晚安。」
舒柏晧一個人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開啟床頭那盞小小的燈,然後開啟自己的錢夾,從裡面翻出一張泛黃的卡片。卡片本來是米白色的,比普通名片大上一圈,有橫條形狀的暗紋。
那時是博遠科技剛剛成立的第一年。
並不富裕的青春是艱難的。
舒柏晧進入溫博涼剛剛起步的公司。
他懷揣著希望。他想考個cpa,日後溫博涼當ceo,他當cfo,這樣他們兩個人似乎就是平等的。
但想考cpa不容易,報名費、書本費算下來便要好幾千。舒柏晧將自己的錢節省了下來,每天晚上只喝一杯從寢室灌好的涼白開水。
跨專業考證並不簡單,舒柏晧一天除了上課和睡覺,其他時間全部泡在圖書館裡,他讀得昏天黑地。但他天生比別人學得要慢,他讀得很費力,也很辛苦,一直到整棟教學樓所有燈都熄滅的時候,他才離開。
離考試只剩下一個星期的時候,他一個人頹然的靜立在圖書館外的臺階上,覺得冷,也覺得餓,眼前是一團漆黑。
他伸出自己的手,卻發現什麼也看不見,他覺得自己大概是不可能考上了。
他大多數事情都做得不是很好,即使是考上w大,也是高三那最後一年比別人多幾百倍的刻苦,這讓他突然感到悲傷,他覺得自己的堅持一點意義都沒有,有的人就是天邊的星星,不管他怎麼樣追逐,也趕不上他的腳步。
這時夜裡卻駛出一輛黑色轎車,漂亮的流線型車型在夜裡幾乎發亮。
車門被開啟了,溫博涼穿著黑色的呢絨大衣,脖子一絲不苟地系這一條淺棕色羊毛圍巾,鼻樑下那架金邊眼鏡在路燈下靜靜地發著光。
他從車上下來,一步一步向他走過來。他手裡提著一隻小小的袋子,他將袋子遞給舒柏晧,說:「他們說你會在這兒。」
舒柏晧怔怔地看著溫博涼,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立刻兩手捧住溫博涼遞來的那隻袋子,他抓得太緊,紙袋幾乎要被抓破,「這……這是什麼?」
「蛋糕。」溫博涼平靜地回答道。
舒柏晧愣了一會兒。只是一會兒,溫博涼的肩膀上便落了兩堆雪花,他目光安靜地看著舒柏晧,說:「今天是你生日。」
生日?
舒柏晧這才勉強記了起來,的確,今天是他生日。
溫博涼頓了頓,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表格,說:「這是我找班長要的同學資訊。雖然我的公司現在很小,但你是我公司員工,生日祝福是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