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與君訣別1(第2/4 頁)
上的一道道傷疤盡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他也向來不在意什麼駐顏之術。
“我跟那個小白臉兒比什麼!”燕南歸怒氣仍是難消。
“哦~你說誰是小白臉兒。”隱約帶著迴音的話語,夾雜著渾厚的內息從院外傳來。
還有什麼是比說人壞話被正主聽見了更尷尬的嗎?紀望舒心想。
“哼!我說的是誰,誰自己心裡清楚。”燕南歸抱著雙臂站直了身子,冷哼一聲偏過頭去,縱是對這個人再不滿,此時燕南歸佔不上理,說話的氣勢也弱了幾分。
“昨夜你喝得爛醉,若不是吾照顧你半宿,你今早還能爬得起來?”鄭清暉往院裡走了幾步,垂手挑眉道。
燕南歸聞言心念一閃,“好啊!是你颳了我的鬍子!”原本壓下去的嗓音此時又拔高了起來,燕南歸瞪視著眼前的道人,眼見快要消下去的怒火又重新燒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那對我有多重要!那是一個男人的尊嚴!尊嚴你懂嗎!”
聽著燕南歸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對著自己討要他的“尊嚴”,鄭清暉聽得厭了,微微蹙眉,睜開眯著的眼睛打斷道,“昨夜你喝醉了吐了自己一身,不將鬍子颳了如何能收拾乾淨。”
燕南歸聞言一怔,呆愣在原地。
自己昨夜喝斷片兒了,哪裡還記得發生過什麼,只知道早上醒來時上衣不見了蹤影,身上確實被仔細收拾過,難不成當真是因為自己昨夜喝醉了吐了一身,那人是為了照顧自己不得已才颳了自己的鬍子?他能有這麼好心?他會照顧人?
燕南歸一邊思索著一邊抬眼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道人。
這時紀望舒在一旁附聲道:“昨晚的確是鄭道長將你送回去的。”至於方式紀望舒自然是不敢說。
燕南歸想著想著,漸漸有些說服了自己。
“你真是因為這個才颳了我的鬍子?”雖說是有理有據還有人證,燕南歸仍是有些不願相信。
“自然。”鄭清暉說得坦然,一點不像說謊的樣子。
“我昨晚吐你身上了?”燕南歸注意到眼前的道人穿的是一套水藍色的新道袍,而非是平日裡常穿的素色道袍,那身新道袍上隱隱還能看到久壓在箱底沒有熨平的褶皺。
鄭清暉沒有說話,只給燕南歸遞了一個“你自己清楚”的眼神。
原以為是那人要俏,才換這麼身新衣服,竟是因為自己。這下好了,不僅失了臉面,兜了一大圈還誰都怪不得,錯就出在自己身上,平白丟了自己引以為傲的那一臉盡顯豪義滄桑之感的胡茬。
“那我的圍巾呢?”燕南歸酒醒之後見自己光著胸膛便想著去找衣服,衣服是找到了,可是自己平常戴的圍巾卻是翻遍了大大小小的櫃子也找不到。
“洗了,在你屋後晾著,還沒幹。”
“……你洗的?”燕南歸心中一陣無語,平時怎麼沒見過這個臭道士這麼愛幹活。
“不然呢。吾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洗乾淨。”
“那我可真是,謝,謝,您,了!”燕南歸緊盯著眼前的道人,近乎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道。
燕南歸對那個陳舊的圍巾十分依賴,一年四季不管天氣冷熱都要戴著,有時候甚至睡覺都不願摘下來,圍巾早已褪色,有些地方還打著補丁。他幼時父母早亡,顛沛流離,一直四處流浪著討生活,那塊圍巾是在寒冬臘月裡一個與他萍水相逢的少年送給他的,也正是那塊圍巾幫他度過了那一年的嚴冬。現在圍巾被別人洗了,沒有了自己熟悉的味道,燕南歸突然覺得自己的圍巾與自己疏離了。
鄭清暉自然是不瞭解那圍巾對燕南歸的意義。
燕南歸此時憋了一肚子氣無處可撒,盯著面前的水缸看了半晌,仍是氣不過,隨後猛地將雙手插進水裡攪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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