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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江杳內心明媚了起來,有點嘚瑟地喝了口酒。
他和段逐弦可不一樣。
高中畢業後,他只在逢年過節才偶爾和沈棠見上一面,曾經有多少旖旎的想法,如今也都散得沒影了。
可段逐弦不僅跟沈棠就讀同一所大學,還一前一後去了北美留學,追這麼緊,怎麼看都不可能有放下的機會吧?
這麼一想,段逐弦也真夠自虐的。
不過,江杳還沒聖母到對討厭的人產生憐愛之情的地步。
段逐弦純屬自尋煩惱、自討苦吃、自作自受!
婚禮結束後,沈棠在酒店娛樂區開了間包房,招呼他們這些老同學聚會。
江杳和段逐弦都去了,分坐南北角,就像平時那樣裝不熟,從頭至尾沒講一句話。
聚會上,江杳見到不少昔日同窗,心情好,多喝了幾瓶,醉後稀里糊塗進了沈棠為他準備的客房,一覺睡到下午三點。
剛醒來的時候,江杳還非常茫然,只覺得渾身酸得不像話,像在健身房舉了一晚上鐵。
可他不記得自己喝醉後有這種怪癖。
迷迷糊糊下床的瞬間,一股刺痛從下方猛然竄上脊椎。
轉頭,視線定格在床尾的垃圾桶。
裡面全是用過的套,數不清有多少個。
他似乎不是舉鐵一晚上。
而是被人舉了一晚上。
用那玩意兒。
「我草!」
江杳脫口而出一句國粹,眼圈都差點激紅了,大腦嗡嗡作響,扶向腰後的手腕也開始隱隱作痛。
他依稀有被領帶捆綁的記憶,那個狂徒捏住他的雙腕,力氣大得嚇人。
江杳來回抓著頭髮,在套房裡一瘸一拐地走,轉了一圈又一圈,試圖找到兇手留下的其他罪證。
直到他看見客廳茶几上,自己手機下壓的一張字條。
字條上飛鳳舞兩行鋼筆字:公司有重要會議,有任何問題隨時聯絡我。
沒署名,只留了串手機號。
江杳一眼就認出了筆跡,斷片的記憶在這一刻回籠幾縷,手也跟著腿一起抖了起來。
這時,他收到沈棠發來的語音訊息:「昨晚你醉醺醺離開包間,逐弦說要去看看你,之後你倆都沒回來,我找他有點事,但聯絡不到他……他還好吧?」
江杳本來也想講語音,但使用過度的嗓子啞得不成樣子,只得抬起顫巍巍的拇指回覆:「他目前還活著。」
沈棠:「這樣啊。」
語氣明顯帶點遲疑。
但江杳非常確信這一點。
因為昨夜上他的不是別人,就是段逐弦。
嘎嘣一聲。
江杳咬碎了嘴裡的冰塊,磨牙般嚼著碎渣,緩緩咽進肚裡。
這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把對面洗牌的女人嚇了大跳,她還以為是自己贏了牌,惹江少不高興了。
下午那會兒冷靜下來後,江杳記起了一點昨晚的事情。
他和段逐弦是在客房門口撞見的,都堅稱這是自己的房間。
段逐弦一副懶得和他吵的樣子,率先進門。
他也不爽地跟了進去,想把段逐弦從床上踹走,後來兩人莫名其妙糾纏到了一起。
他不記得是誰先主動。
他倆甚至還為誰上誰下打了一架,領帶就是那時派上的用場。
而且後來他發現,確實是他走錯了房間,他的房間在隔壁。
這一切,離譜得就像夢,直到現在還沒完全清醒,他整個人都沒緩過勁來。
明明遭受了奇恥大辱,卻一時想不出任何對策,只能像個鴕鳥一樣,鑽進「安全屋」喝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