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君子當以德服人(第3/4 頁)

對視的一瞬間，眼神又柔和下來，溫聲道：“沒事吧？”

“吾沒事，別緊張。”紀望舒輕輕拉住蘇顏的手，將他握成拳的手指舒展開。隨後示意他俯下身來，附在他耳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劍刃緊貼著後頸，再往上挪一寸恐怕就要見血，楚辭不得不低下頭以一個十分別扭的姿勢背靠在牆上，“喂！放我下來！”楚辭幾番嘗試都沒能把自己從牆上弄下來，嵌進牆壁的劍刃紋絲不動，他只能抻著脖子朝兩人高喊。

“喂！！！你們兩個聽到沒有！放老子下來！！！”

許是被楚辭喋喋不休的聒噪惹煩了，見紀望舒微微蹙眉，蘇顏朝前伸手，五指一收，原本牢牢釘在牆上的劍顫動幾下便飛回到蘇顏手中，收劍入鞘。

楚辭低頭看了看胸前滲血的傷口和刺破的衣領，嘴上罵罵咧咧的說著些不乾不淨的話，剛朝兩人走近，蘇顏轉身背對著楚辭將他與紀望舒隔開。

隨後猝不及防，也不知是故意還是成心，楚辭被蘇顏一劍鞘搗在肋下兩寸處，當即疼的抱著肚子縮倒在地上。

“你！下黑手……呃啊…不講武德……”

蘇顏往身後地上縮著的人看了一眼，一手握住劍柄，往上一提，鏘！劍刃出竅半分，沉聲道∶“吾這劍便叫德。”

沒料到蘇顏會突然給楚辭來這麼一下，也沒想到竟能從蘇顏嘴裡聽到這樣的話，紀望舒一時摸不準他是認真的還是在說笑，提溜著兩隻眼睛看看白貓又看看蘇顏。

楚辭捂著肚子從地上爬起來，乾嘔了兩聲。抬頭時下意識朝二樓的一扇窗戶掃了一眼，一陣風吹過開啟的窗戶，窗框邊被風捲出一節衣帶，又迅速被抽了回去。

眼看已是二對一的局面，再待下去恐怕還要吃虧，楚辭收回目光，不欲再同他兩人糾纏，索性直接翻牆跑了，走時還不忘留下一句，後會有期。

人走了，紀望舒懶得理，拉著蘇顏坐到他身旁，捏著下巴好奇的看著蘇顏。

“怎麼了？這樣看吾。”

紀望舒又低頭去看蘇顏腰上的劍，“唔……你的佩劍，真的叫‘德’？”雖然蘇顏給自己的佩劍起這樣一個名字似乎在不可思議中又夾雜著幾分合理，但是實在是詭異得很，有種強行以德服人的感覺。

蘇顏搖搖頭，將佩劍放到紀望舒腿上，“吾騙他的，這把劍叫鎮九重，是父親留給吾的。”

“鎮九重……”倒是個十分有氣勢的名字，紀望舒輕撫過劍鞘，能感受到這把劍中蘊含著十分強大的力量，黑金的配色，劍柄是獸口吞日的樣式。他握住劍柄，慢慢將劍刃抽了出來，玄鐵鑄成的劍身上浮著暗紋，紀望舒用指腹輕輕按了上去，描畫著上面的紋路。只是不知為何，在觸碰到這把劍時莫名讓紀望舒覺得有幾分不舒服，不是肉體上真實的感覺，更像是一種精神上的壓迫感。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壓在了在自己身上，一種直接觸及靈魂的重量，短短片刻就讓紀望舒感覺精神有些疲累。

紀望舒重新將劍收入鞘中，還給蘇顏，強打起精神玩笑道：“這把劍可是比吾的斷虹重了不少，若是讓吾用，怕是一套劍法還沒練完手就要酸了。”

蘇顏接過劍，垂下視線，“此劍鑄身，鑄心，吾年少時從父親那裡繼承此劍，修習這些年早已經習慣了，倒也不覺得重。”

年少時繼承此劍……那不就是……

突然意識到什麼，紀望舒匆匆結束了這個話題。

凝芳閣門口，不知何時聚集了很多人，一個女子尖刺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吵吵嚷嚷的謾罵著。

紀望舒走到門口時，海棠正攔著倩娘，叫她不要同那些人爭執，剛把倩娘拉進來，要關上大門，將那些難聽的聲音擋在門外，卻被紀望舒攔住，他隨手取了個斗笠戴上，遮住面容，隨後走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