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坐井觀天(第1/2 頁)

馬繼山上次體會到了先人一步的好處，這回也在披星戴月的隊伍裡凍得直縮脖子。

辰時一刻，皇城西門前的商戶們已經熟練又自覺地排起了長隊，看城門的御軍開始查驗邀請函、對過身份證，嚴格搜身過後確認沒有武器兵刃才能放進宮。

進皇宮當然也不能帶隨從，宮門后里頭候著一排太監，每進商戶便出來一人帶路去同歡殿。

馬繼山排在第六個，把御軍遞回來的邀請函又仔細揣回懷裡，才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踏進寬綽的走道。

吳朝皇宮還是建國時在前朝皇宮的基礎上翻新擴建的，現下許多地方陳舊破落，新皇卻似乎沒打算修繕宮殿，登基月餘時間把京都的民夫工匠全分派去修路、建學堂了。

連太廟都是沿用舊朝的，只把吳朝先祖挪到了偏殿，將自家牌位安置進了正殿。從大秦報和這次拍賣會也看得出，是個不愛虛務一心幹實事的帝王。

一路上不時碰到巡視的御軍，走了整整兩刻鐘，才到同歡殿。

此時京都已下過兩場雪，在凜凜寒風中走了這麼長時間，那叫一個透心涼。

馬繼山是第二批到的，本以為這大殿現在人少空曠，即使放了火盆也暖和不了多少，沒想到一踏進去，便是撲面而來的熱氣。

被寒風吹得發麻的臉蛋兒驟然接觸這股暖風，頓時有些發癢，馬繼山忍不住抬手撓了撓下巴。

抬頭只見大殿四周回字形擺了兩圈方桌高椅，皆面向正中一塊單放了上百張椅子的空地。

大殿靠窗處設了放大版半人高的炭爐子，總共有十多個，上面還連著根鐵皮管子通向窗戶外頭，想是用來散味兒的。

今年冷得早些，炭價比往年要高，十幾個大爐子一日下來不知要費多少炭，燒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不過好歹是皇宮，而且今日來的不止商戶，新皇和一些大臣大概也會列席，這點排場是應該的。

果然，那帶路的太監側身說道：“上首兩側的几案是留給貴人的，中間的椅子是競價時才坐的，其餘桌椅請各位隨意入座……”

態度倒是很和善有禮，進了殿門交代幾句後，便告退而返回宮門去繼續帶下一批商人。

第一批五人也就早到盞茶功夫，還在四處張望猶豫該往哪坐。先人一步果然有好處，馬繼山大跨步上前，疾走至回字裡面那圈正對上手的地方，瞄準空出的過道邊位置，一屁股坐下。

此處視野好，方便隨時觀察形勢伺機而動，是個極佳的位置！還在觀望的商戶見狀，也紛紛找準地方坐下來。

落座後，立刻有宮女端著托盤過來，為他們奉上幾樣乾果和茶水。

茶香清冽是上好的龍井，然而馬繼山怕出恭不便，只抿了幾小口不敢多喝。就這樣等了大半個時辰，殿內漸漸坐滿。

接近巳時，放眼望去已經沒幾個空位了。這時受邀的大臣們開始進殿，太監們接連不斷高聲通傳，商人們忙不迭起身行禮相迎。

馬繼山佔了個好位置，眾貴人入場時皆要從他旁邊的過道走，這一下子他把高官大臣認了個全。

秦崢嶸壓軸入場，他走過時無意間兩人對視一眼，這一眼讓馬繼山有種被猛虎盯上的感覺！

大局已定，秦崢嶸執掌秦家多年，從前為了像個普通豪戶收斂著，現下無需掩藏自然氣勢壓人。

等太監通傳皇上駕到，馬繼山才恍然回神，轉瞬又被新皇威壓所懾。

她身著暗紋繡提花金龍的玄色衣袍，下朝後去了冠冕只簡單用鑲寶銀冠將頭髮束成高髻，唇角微抿面上沒有太多表情，但周身氣勢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讓人感覺鋒銳可畏。

也是，這位將滿十三歲的女帝，可是一月之間生擒耶律德謹、連克北疆五城的猛人，實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