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近鄉情怯(第1/2 頁)
他們沒有走得太遠,身後隔了三丈遠的地方也有侍衛在跟著。
月離瞧著有些活潑,挽著宋玄的胳膊慢悠悠跟著往前面的小道上走,道路兩旁支出來的雜草有些碰到了她的衣裙,她邁了過去,草枝輕輕晃動著。
“再過幾日就能到良州了,可還高興?”宋玄帶著她往前,緩聲輕問。
月離看了一下腳下的路,想了一下,點點頭,老實說:“高興的。”
對她來說,良州的記憶已經太久遠了,些許深刻的記憶點都將要變得模糊不清,這次能隨下江南,她知道是宋玄寵著她,但之後再有這樣的機會可不多了。
“還記得路嗎?”
“若是大部分路都沒變的話還是能記得些的。”
他們就這樣慢慢在小道上走著,等到日暮漸漸落下的時候準備往回走。
轉過身的一瞬,月離忽然貼在了宋玄懷裡,雙手抱著他的腰,撒著嬌輕道:“天黑了陛下。”
宋玄看了眼天色,順勢就把懷裡的月離提著抱了起來,低頭在她的額前輕吻,笑說:“懂了懂了,嬌嬌怕黑。”
話裡話外都是笑意,聽得月離不好意思地晃了下腳,往宋玄懷裡更埋得深了些。
四日後,船行至了良州的地界。
月離走到了甲板的空地上往外去看,遠遠的能看見些山林之景,但都很遠,大概還要等明日才能到良州的主城去。
她好奇地張望著,不一會兒就沒了興致,實在是看不出什麼來,倒顯得她急切了。
“明日到了主城,先暫住知州府,先前的蘇府現已沒住人了,朕讓人提前去收拾了一下。”不知何時宋玄到了她身後去,一件輕薄些的披風蓋住了她的身子,現在的天還有些熱,但江上風大,稍不注意就能著了涼。
月離轉過頭看見宋玄的臉,點頭應了一聲,手指把披風的兩邊圍攏。
也不知是不是近鄉情怯,越是靠近了良州,月離的心也就越平靜。
今夜更甚。
宋玄將她面前的杯中冷茶盡數傾倒,轉而換了杯熱水,去看月離的時候瞧見她依舊神色呆呆的。
於是放下茶杯,手指微微彎了一下,輕叩著桌面。
一點突兀的動靜恰好叫月離回了神。
她抬起頭來,撞進宋玄的視線當中,這才回了神來。
“在想什麼。”宋玄看著她,燭火映照下面前的月離穿著單衣,她已經洗浴過,頭髮披散下來,剛剛才由宮人們絞乾了頭髮,現在髮絲微軟,柔柔地貼在她的耳側。
月離笑了笑,微微垂下眼眸看著正冒熱氣的茶水,輕聲道:“妾身是在想,當初離家時年歲小,甚至未曾去父母墳上祭拜過就被人牙子帶走。”
後來連父母的墳在何處都是在姑母家中向僕從打聽得來的。
她父親為官清廉,愛護百姓,母親溫柔又從不與人交惡,雖然是先帝下的令要斬殺,但臨了末還是有百姓替他們收屍,就葬在高山處。
明日就到了地方,宋玄不想叫她今夜睡不著,吩咐人點了安神香,又說起別的轉移月離的注意力。
“也不知阿苑在母后宮裡乖不乖,會不會哭鬧。”
月離操心的事情也不過那麼幾件,阿苑最是重要,果然,說起阿苑,月離的眼睛就耷下去了,又是想念又是無可奈何的,順著宋玄的話說:
“阿苑最黏人了,定然是要哭的。”
“走時妾身將阿苑的小枕頭交給林姑姑的,阿苑最喜歡那個小枕頭了。”
“還有妾身給阿苑縫的小老虎……”
月離一說起阿苑就停不下來,最後被宋玄拉起身往床榻上走。
“再過段時日天就該冷了。”
“阿苑在母后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