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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庵中生活究竟是否安泰祥寧,恐怕只有慈安自己才知道了。
&ldo;我沒有見過母親,只大家背後總說她性情暴戾,濫殺成性,所以才會在此安放牌位,消弭戾氣。&rdo;白清皺著眉頭,很有些委屈的感覺。
旁人的說法,與父兄告訴她的,完全相反。上述判定,她是親耳聽到袁茂林與蘇梅說的,那個時候,她心中雖恨,卻也有些相信他的說法的。
慈安搖了搖頭,頗有些好笑的點了點她的鼻頭,柔聲勸道:&ldo;傻丫頭,旁人的言語,你又何須太過在意?你只要知道,你的母親,她所做的一切,完全都是為了你與你的兄長。她是一個好母親,你要記得她,感激她,愛她!&rdo;語畢,也不待她再說什麼,開口催促道,&ldo;玄慈觀距京中路途甚是遙遠,你還是趕緊下山去吧,省得趕不上城門關閉,要露宿野外了。&rdo;
聽得與前世一般無二的催促,白清卻笑嘻嘻的道:&ldo;寺中寧靜悠遠,叫人捨不得離開,師太不如再留我一夜吧!&rdo;
&ldo;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嫁人在即,還是早些歸去,免得親人擔憂等待才是。玄慈觀一直在這裡,你若喜愛,隨時可以再來。&rdo;知道她是在故意逗她開心,心中怕是恨不得馬上回去見她的情郎,慈安笑著搖搖頭,心中有些無奈的喟嘆,看向她的眸光中,卻還是掩藏不住的慈愛。
這孩子年幼失恃,一眾親友皆對其異常嬌寵,這樣的嬌寵,也少不得她自己那一份。可他們的縱容嬌寵,卻將白清的性子寵得嬌蠻霸道起來,做人做事,都頗有些唯我獨尊的味道。她的親事,原本白父與聖人另有安排,卻不料在新科進士的探花會上,她竟是被新科狀元袁茂林引去了心神,非嫁不可。
袁茂林出身低微,其人卻才華不弱,一屆科舉之中,以二十歲被聖人欽點為今科狀元,按理而言,他應是一位良婿才是。然而,不管是當今聖人,還是身為太傅的白父,都看得出其人鑽營的本質,白清的性子,哪裡是這種人的對手。加之白清被引去心神,這其中少不得他的手腳,他們對他,自然是不喜的。
可誰都勸不了,也拗不過她,便是她被白父相請,以她母親的名義相勸,也改變不了她非卿不嫁的念頭。
最後,聖人無奈,還是下了旨意賜婚。
婚前,白父將她送到了玄慈觀。到的時候,她還滿心不虞,若非自己與她提起她母親往日的種種,她才不甘不願的留了下來,否則又哪裡肯在觀中多待片刻呢?
慈安所想,倒真符合白清的性子,她如果喜歡了什麼人或東西,自然是全心全意的,恨不得時刻廝守,片刻不想離開。前世的她,也正是在法事做完之後,立刻離開玄慈觀趕回京城去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知曉了一切之後的她,倒是真心想要留下來的。可惜,這不過只是想想而已。
便是無可奈何,白清還是甩著慈安的胳膊,撒嬌道&ldo;還早呢!我不想回去,就容我再歇上一晚吧!&rdo;什麼嫁人,她不想嫁了,行不行?
清歌在她身後翻了翻白眼,昨晚上就催促著大家收拾行李,還連連囑咐了自己好幾次記得提醒她,生怕耽擱了片刻的小姐,會是真的想要留下來?
騙鬼呢!
她上前兩步,很敬職敬責的催到:&ldo;小姐,馬車早準備好了,我們該啟程了,否則可真的會趕不上城門關閉的時辰。&rdo;
慈安露出一副&l;果然如此&r;的表情,將自己的衣袖扯回來,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般連連催促道:&ldo;去吧,去吧!&rdo;
白清一張笑臉頓時垮了下去,被清歌拖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綿延山路,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