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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巨大的螢幕中,大腹便便的包偉林手中拿著一根鞭子,抽在瘦小的女孩的後背上,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哀叫聲不絕於耳。
樓下,有曾經受過江玉釗資助的孤兒來到臺上,向眾人訴說自己曾被江玉釗騷擾的痛苦經歷,同時對包偉林先生的善意和資助表達了感謝。
樓上,錄影裡的女孩不堪受辱,對著包偉林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瞬間就出了血,包偉林一巴掌將她打在牆上,罵著她是賤人。
樓下,主持人正在解釋包勝宇因為工作來不了現場,給他嘉獎就由包偉林先生代領了。
樓上,電視螢幕裡女孩的牙齒被敲落,慘叫聲充斥著整個房間,沙發上的包勝宇正在咯咯發笑。
程鬱已不忍再看,這些魔鬼一樣的人,將他人的痛苦當成自己取樂的工具。
不同的面孔在螢幕中,無一例外的,她們都在遭受包偉林的折磨,而包勝宇竟是完全不怕程鬱看到這些。
他當然不需要怕,就像剛才他問程鬱的那樣,程鬱有證據嗎?
這些碟片中,包偉林和包勝宇從來都只是露出過身體的某一個部位,無法證明他們的身份,就算被程鬱拿到手裡也沒有任何用處。
程鬱的手中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酒杯,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目光中透著茫然,包勝宇看向程鬱的目光充滿興趣,隨後拍著手笑了起來。
江玉釗混沌的記憶與耳邊的聲音重合在一起,有人在他的耳邊輕輕叫著他。
「爸爸……」
「爸爸……」
「爸爸……」
那聲音虛弱,越來越低,彷彿不久於人世,房間裡的包勝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程鬱搖搖晃晃的起身,這一刻他是程鬱,又好像成為了江玉釗。
他在經歷他所經歷過的一切。
他從房間出去,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往樓上走去。
他來天台上,與聲音越來越近,她就在這附近。
他要救下她,他必須救下她。
一聲悽厲的慘叫在耳邊響起,他連忙衝過去,隨即,一腳踏空。
程鬱的瞳孔下意識地放大,映著黑漆漆的天空。
他的腦中比任何一刻都要清明。
他知道江玉釗是怎麼死的了。
他從天台上墜落,風聲在耳邊呼嘯,浩瀚星河沉入永恆的黑洞,他在不斷地下沉,像是一隻折翅的候鳥。
骨頭碎裂成細小碎片,粘稠的鮮血從身體中緩慢淌出,很快冷卻凝固,映出一片寂靜的月色。
大廳內的晚宴未結束,盛柏年卻提前離開,車裡的司機無意間往外看了眼,嚇了一跳,對坐在後排的盛柏年道:「先生,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樓頂掉下來了。」
盛柏年嗯了一聲,再沒有說其他的話,也沒有抬頭向窗外看去一眼。
第8章
城市中夜幕如濃墨一般將所有的喧鬧都囚禁在裡面,樓道里聲控燈隨著嗒嗒走過的腳步聲響起而一盞接一盞地亮起來。
程鬱站在門外,身上的血腥味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他從外套的口袋裡掏出鑰匙,推開門,走進去。
他怕吵到在臥室裡睡覺的程嘉言,故而特意將腳步放得很輕,只是剛剛小心將門關上,耳邊就響起程嘉言的聲音:「爸爸,你回來啦?」
聲音委屈,還帶著一點驚訝。
程鬱尋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過去,借著窗外的燈火與月光,只見程嘉言穿著綠色的小恐龍睡衣,抱著小熊坐在沙發上,仰著小臉看著他。
程鬱神色間露出一點疑惑,平時他這個時候回來,程嘉言都在自己的臥室裡睡覺,今天怎麼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他將客廳裡的燈開啟,一邊走過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