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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著嬉皮笑臉應和、插科打諢,總之要幫主子爺度過眼前危機。
他覺得自己與流光心有靈犀,將這三位大神弄到一旁屋裡,不用太長時間,只要半盞茶功夫就夠,他們倆陪著客,識畫溜進去提醒主子爺,然後大開下房門,等客人進屋探訪。
識畫貼身陪著主子爺,不遠不近坐個看望義兄的莫姑娘,場面立時比孤男寡女好看許多吧。
孰料天不從人願,程士誠搖搖頭,笑著拒了:「你們顧府僕從教養得宜,就是太多禮了,我們又不是圖顧司丞家的東西,不必旁生枝節。陶家兩位過來望一望顧司丞,不知方便麼?裡面誰守著病患呢?顧司丞還沒醒呢?」
顧凝熙看著下人魚貫出門,最後一人將門扇掩閉好,不斷醞釀怎麼與莫七七這個苦主說,他發現了當初欺負她的賊人是誰。
說來慚愧,是他不夠君子端方,與荷娘和離之後,因為背負著莫七七的後半生這個重負,深覺追妻力不從心。暗夜時分也曾獨自思量過,莫七七破/身有之,然而真的是受自己牽連麼?
會不會是他們門戶不嚴,被市井無賴流氓佔了便宜?
自己一生無愧於心,做事磊落坦蕩,人緣不好屬實,可是所謂仇家,真有其人麼?
他是不是太過輕信莫七七,導致輕諾納妾,造成失去娘子的惡果?
顧凝熙因此遷怒過莫七七,甚至打破了自己操守,逼問過她能不能隨著自己看遍身邊人,好指認賊人,卻在對方閃著控訴的眼眸中敗下陣來,指使遲遲沒有尋到作惡之人。
然而,顧凝然親口承認了,刨除話語髒汙不堪入耳的因素,顧凝熙當時聽到還是心中一凜。
一旦對應上顧凝然,他就覺得嚴絲合縫。確實是因他之故,顧凝然妒恨有加,波及到莫七七這個弱女子。
至於顧凝然怎麼知道並且找到莫七七,都是小節了,後續追查不遲。
當下,莫七七玩弄著自己的手指,晶燦雙目盯著顧凝熙,看他半晌不語,猜測著說:「熙哥哥,你是不是想問熙少夫人的事情?我昨日見過她的。」
顧凝熙聞言一愣,娘子能平心靜氣與七娘談話了麼?對了,方才識書提及,娘子將中刀垂死的他甩手給程士誠後,再沒有來探過。
娘子心底是怎麼想這整件事的?
娘子會不會覺得,自己和顧凝然突然在她莊子附近落水,給她添了煩憂?她知道顧凝然的惡意麼?
顧凝熙突然很想拖著病體去見娘子示警。一念及此,他就急迫起來,想趕緊與七娘說罷緣故。
於是,顧凝熙拋下擔心傷及姑娘顏面的顧慮,垂下目光隨意看著莫七七手中花束,聲音低沉地開門見山:「七娘,我發現辱你的賊人是誰了。是我堂兄……翰林院編修顧凝然。是我對你不住。」
莫七七手抖一下,花朵跟著顫巍巍地擺擺頭。
前後兩日,她自己分別同陶心荷、程士誠說了此事,然而,背負她這個大累贅的事主顧凝熙,此時一臉歉意、語氣小心地告訴她,像是他本人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一般。
明明不是顧凝熙的錯啊!
這個人,真的太傻了。
莫七七突然無師自通一般懂了哥哥在世時候唸叨過的一句話——君子可欺之以方。
莫七七低垂下頭,暗暗自我打氣,罷了,就告訴熙哥哥,她一早就知道是顧凝然了吧。
若是熙哥哥因此覺得她壞、她欺瞞、她耍賴,從今後不願意照顧她了,也是她該受的。
揪緊這束花柄,被莖節微微咯得掌心軟肉發疼,莫七七使勁嚥了幾下口水,深吐出一口氣,拖出一點點哭腔說:「熙哥哥,對不起……我坦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流光的聲音,清楚告訴他們有訪客聯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