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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咳，得了吧，&rdo;他嘲弄道。

她驚訝地揚起了雙眉，問道：&ldo;你難道不為我而感謝上帝嗎？&rdo;

她氣沖沖地皺起眉頭，自尊心受到了傷害。&ldo;我並不是非要跟你過夜不可，這你知道，&rdo;她擺出一副高貴的神氣冷冰冰地對他說，&ldo;我丈夫有整整一中隊的航空軍校學員，他們就算是為了增加一點刺激也會非常高興同他們隊長的太太過夜的。&rdo;

約塞連決定換個話題。&ldo;你在變換話題嘛，&rdo;他很策略地指出來。&ldo;我可以打睹說，對於你能列出的需要感謝的每一件事，我都能舉出兩件使人感到痛苦的事情。&rdo;

&ldo;你得到了我應該表示感謝，&rdo;她堅持說。

&ldo;是的，寶貝。可是我又非常難過，因為我再也不能跟多麗&iddot;達茲好了，也不能跟我這短短的一生中將遇見並想要的成百上千的其他姑娘和女人好了，就連跟她們睡一覺都不可能。&rdo;

&ldo;你身體健康，應該表示感謝。&rdo;

&ldo;你不能那樣一直保持健康，應該感到痛苦。&rdo;

&ldo;你還活著，應該感到高興。&rdo;

&ldo;你將會死，為此而怒氣沖沖。&rdo;

&ldo;事情可能更糟，&rdo;她喊道。

&ldo;它們也許好上千倍，&rdo;他情緒熱烈地答道。

&ldo;你只舉出一件事情，&rdo;她抗議說，&ldo;你剛才說你能舉出兩件。&rdo;

&ldo;別跟我說上帝的工作是神秘的，&rdo;約塞連不顧她的反對，連珠炮似地繼續說道，&ldo;上帝沒有什麼特別神秘的地方。他根本沒在工作。他在玩。要不就是他把我們全忘了。那就是你們這些人所說的上帝‐‐一個土佬兒，一個笨手笨腳、笨頭笨腦、自命不凡、粗野愚昧的鄉巴佬。天啊，你對一個把像粘痰和齲齒這樣的現象都必須包含在他神聖的造物體系之中的上帝能有多少尊敬呢？當他剝奪了老年人的大小便自控能力時，他那扭曲、邪惡、骯髒的大腦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呢？他到底為什麼要創造出疼痛來？&rdo;

&ldo;疼痛？&rdo;沙伊斯科普夫中尉太太一下抓住這個詞，露出得勝者的神態。&ldo;疼痛是個有用的病症，疼痛警告我們：身體有了危險。&rdo;

&ldo;那麼危險是誰創造出來的呢？&rdo;約塞連問道。他嘲笑說：&ldo;哦，他用疼痛警告我們，真是大慈大悲啊！他為什麼不能用只門鈴，或用他天上的一個唱詩班來通知我們呢？他也可以在每個人的額頭正中間安一個紅藍霓虹燈裝置嘛。這種事情任何一個地道的自動唱機製造商都能做得到。他為什麼不能？&rdo;

&ldo;人們額頭中間裝上霓虹燈管四處走動，那樣子看起來肯定很醜。&rdo;

&ldo;他們疼得扭動身體或被嗎啡弄得呆頭呆腦看起來就肯定漂亮嗎？真是個製造大錯誤的不朽的罪人！你想想他有的是機會和權力去認認真真做事，再看看他搞的這個亂七八糟、醜陋不堪的局面，他的無能幾乎讓人吃驚。顯然他從沒有見到過工資單。唉，沒有一個有自尊心的商人會僱用像他這樣的笨蛋，哪怕僱他去做個發貨員也不會。&rdo;

沙伊斯科普夫中尉太太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臉色變得蒼白，害怕地直向他做媚眼。&ldo;你最好別像那樣談論上帝，寶貝，&rdo;她用略帶敵意的責備口氣輕聲警告他說，&ldo;他也許會懲罰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