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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一瞬間似有濃濃的酸意湧起,但是很快周曜就將那股心緒壓了下去。
玉嫵還記掛著陸凝嗎?
周曜覺得未必。
成婚之後朝夕相處,時日漸久,她雖性子溫柔安靜些,其實有心氣兒得很。當初既已踏出那一步,斷不至於回頭去眷戀過往。那些似真似幻的夢裡,即使後來情勢折轉,她也從未再向陸凝靠近一步。
更何況,眼下這座書房實在不是恰當的藏匿之所。而江月媚方才的舉動,瞧著雖像是不經意間打翻的,細品起來,倒有點過於巧合了。
心底百千念頭翻湧而過,周曜瞥了眼江月媚,修長的手指反轉,將那信箋折起,「你覺得這是王妃藏的東西?」
「是誰私藏的,殿下問問就知道了。」江月媚微微抬眉,答得小心翼翼。
周曜覷著她,片刻後抬步出門。
……
玉嫵很快就聞訊趕來了。
跟著周曜走進廂房,瞧見散落在地的書卷和單獨挑出來的信箋畫紙,她的神情不見半點波動。目光迅速掃過畫紙上熟悉的眉眼,又將那信箋展開,隨意瞥了會兒,她只笑了笑,默不作聲地摺好了放回去。
這般反應落在周曜眼裡,心中已然洞明。
他像是被她感染,眉梢竟自也挑起了稍許笑意,「怎麼樣?」
「很像。」玉嫵屈指輕扣信箋,「是江姑娘找到的?」
弋?
「從書裡掉出來的。」江月媚自然要撇清關係。瞧見周曜一閃而過的笑意時,她甚至有點懷疑他請封正妃是出於其他考量了——若不然,以這男人平素的傲氣,自家王妃舊情未斷遮遮掩掩,總該不悅的,哪還笑得出來?
她心裡有點打鼓,又不好直接質問,只補充道:「這廂房是王妃所用,我也只偶爾過來尋幾本書解悶。想著府裡只有王妃與陸公子相熟,自然是要說清了物歸原主的。」
「依江姑娘的意思,這東西是我的?」
玉嫵見她不答,隨手取了信箋把玩,「那畫像確實很像。這東西呢,難道落款是陸公子,就真是他的?」
「是或不是,一比對就知道了。」
「江姑娘如此篤定?」
江月媚心中暗哂。
能不篤定麼,要不是全然仿著陸凝的筆跡,能以假亂真,她費這勁兒做什麼?
她沒說話,神情卻是分明的。
玉嫵幾乎笑出來。
她沒再追著江月媚費口舌,轉而回身向周曜道:「殿下回京之前,曾有人送了些物件到妾身手裡,佛寶都帶來了。咱們到寬敞的地方慢慢瞧吧?對了,事關江姑娘,不如一起來辨個真偽?」
話到末尾,聲調已有些冷淡了。
江月媚一怔,見周曜已順著玉嫵的意思往外間書案走去,只好跟上。
隨即,佛寶捧上錦盒,取出裡頭的東西。
是一封書信,外加一個錦袋。
極尋常的錦袋,江月媚只瞥了一眼,臉色卻霎時變了。因那錦袋熟悉之極,是她親手交到謝清玄手上的,裡頭有幾張地契和銀票,拿信封收著,珍而重之。
那是他跟謝清玄之間的秘密。
怎會出現在這裡?
江月媚幾乎是有些驚恐地看著玉嫵開啟錦袋,取出裡面的銀票以及地契,連同旁邊的書信一道交到周耀手上,輕聲道:「謝道長親自交給我的,請殿下過目。」
說罷,又瞥向了江月媚,「這些東西,想必不眼生吧?」
江月媚下意識躲開了視線。
咫尺之外是翻閱紙箋的輕微響動,她死死攥著手,不敢去看周曜的神情,掌心逐漸滲出細密的汗珠。
冬月雪深時,她曾去尋過謝清玄,與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