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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起身欲去外書房。
江月媚瞧著時候差不多了,便攜孩子辭行,出門後不免問及病情,欲去探望。
孫嬤嬤回以須請王爺示下。
江月媚聽了,便牽著小柔嘉在隔牆處駐足等候,眼底隱隱焦灼擔憂。
外書房裡,周曜這會兒正翻看兵書。
聽見孫嬤嬤的回稟,他不甚耐煩地丟開兵書,原想說不欲見人,想起昨夜花燭搖曳下那道裊娜單薄的身影,終是剋制住了,只淡聲道:「既是她想見,就請過來。讓狄慎盯著周遭,別放旁人靠近。」
孫嬤嬤恭敬應著,又道:「江姑娘也提了好幾回,想來探望。」
「不必。」周曜這回倒是乾脆。
跟前幾回毫無差別的回答,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孫嬤嬤知道這等境況裡外書房不宜放太多人出入,便未再多說,自管應命而去。
第9章 初會
玉嫵經紫藤如瀑的垂花門往外書房走的時候,江月媚正站在甬道旁的暖閣裡,透過半掩的窗縫,借著扶疏花木遮掩身形,靜靜望著外面。
許是有點緊張,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掐著繡帕,雙唇緊抿。
瞧見裊娜而來的身影,她猛地攥緊繡帕。
方才孫嬤嬤請示畢往內院走時,江月媚特地迎上去詢問淮陽王的意思。然而孫嬤嬤的回答跟從前沒有半分不同,只說王爺仍在靜養,不欲見客,請她不必擔心,等病勢好轉後自會請她和小柔嘉過去。
態度和氣恭敬,一如往常。
江月媚失望之餘,不免愈發擔心。
其實東宮出事之前,淮陽王就已經在戰場上受了重傷,不得已奉聖旨回京靜養。不過那時傷勢雖駭人,她偶爾還能和小侄女過去求見,由狄慎帶進去瞧瞧傷勢情形。
哪怕淮陽王時常昏睡,話都說不上半句,卻也能令人稍稍心安。
可自打東宮被廢,皇帝重責後,淮陽王病情漸重,非但外人難以得見,就連她都被閉之門外。王府的屬官侍衛撤換大半,內院也處置了許多人,這般風雨飄搖中,裡外多半靠孫嬤嬤和狄慎撐著,江月媚豈不擔心?
可她卻連見他一面都做不到。
江月媚滿心擔憂,黯然折道往回走時,猛地想起昨日剛嫁進來的鐘孺人。
方才惦記著淮陽王的傷勢,她倒忘了問孫嬤嬤一句,淮陽王對那孺人的態度如何。如今追問自是晚了,遂留個心眼,藏身在暖閣裡多等了會兒。
誰知道竟讓她看到了這一幕。
鍾氏仍是方才的打扮,身邊連個丫鬟都沒帶,顯然不是去見外客。且孫嬤嬤在前引路,走這道通往外書房的垂花門,無需多想便知是去哪裡。
江月媚心底頓時一片冰涼。
旁邊小柔嘉踩著矮凳扒在窗戶上瞧外面,見著玉嫵的身影,頓時面露歡喜,扯了扯江月媚的衣袖,「姑姑,是孺人殿下!她能去外面看叔叔了嗎?」
「興許是吧。」江月媚隨口回答。
小柔嘉愈發歡喜,「那她能帶我們去看叔叔嗎?」
她歪著腦袋,滿臉期待,見姑姑不說話,仍扯著衣袖撒嬌,「姑姑,請孺人殿下帶我們去好不好?我還留了好東西想送給叔叔,孺人殿下那麼漂亮,人又和善,肯定會幫我們的。」
讓初來乍到的鐘氏幫忙?
就因她是所謂的孺人?
有種難言的情緒猛然湧上來,堵得江月媚胸口憋悶。
她瞧著不遠處空蕩安靜的垂花門,眼底擔憂轉為不悅,負氣道:「這座王府我比她還熟,她能帶什麼路!走,跟姑姑回去。」說罷,牽住小柔嘉的手腕,不由分說,快步回了住處。
紅牆青瓦隔開的外院廊道上,玉嫵緩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