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嫁禍苻洛、苻登背鍋(第2/2 頁)
提到的高泰祖父。
永嘉之亂時,擔任尚書郎的高瞻還鄉與叔父高隱率數千家北徙幽州,因時任幽州刺史的王浚政令無恆,轉而依附於王浚妻舅平州刺史、東夷校尉崔毖(崔琰曾孫)進入遼東。崔毖不滿大量流民歸附慕容廆,不顧高瞻勸阻,遊說宇文部、段部、高句麗共擊慕容廆。三方聯兵被慕容廆利用嫌隙離間擊敗後,崔毖畏懼之下率家族、親兵數千逃亡高句麗,高瞻隨眾投降,慕容廆敬重他的才能幾次相請,卻被他託病推辭。
彈劾苻融不過是個幌子,慕容垂當然知道不會有結果,但高弼提議的這次小動作,意在禍水東引,將苻堅、王猛視線引向幽州的苻洛,一次、兩次、三次……苻洛遠鎮邊地,與朝中的資訊傳達並不是即時的,訊息傳遞但凡有點延誤,君臣間埋下的懷疑種子就會迅速萌發成長。
清朝宋犖有句形容官場的話,前生不善、今生知縣,前生作惡、知縣附郭,惡貫滿盈、附郭省城。苻登從履新長安令開始,就被前燕鮮卑貴族的問題搞的焦頭爛額,倒不是說政務有多難處理,而是苻堅並沒有明確態度。
俗諺說破家值萬貫,一搬三年窮,前燕鮮卑貴族如慕容永這般的,尚且要與妻子賣靴為生,那些依附於顯貴的普通鮮卑人境遇就更不堪了。遊牧部族有畜牧傳統,倒不至於餓死,但也不能不吃主食,還得換取食鹽、布匹、鐵器等生活必需品。可大量鮮卑人的到來,使得長安左近牲畜價格猛跌,牧養的畜群時常侵害農田,氐人漢化較深,魏晉以來轉習農耕,也有蓄養牲畜,長安周邊又多是中軍家屬的營戶,兩族因為利益接連不斷的發生衝突。
苻登作為長安令,在處置這些事務的時候,只要不是太過分,沒可能不偏向氐人,反而偏幫鮮卑人。畢竟苻堅只說安置,怎麼安置、安置到什麼程度卻沒交代,那麼操作空間就大了,甚至可以說是故意用待遇的不同,使底層鮮卑人與鮮卑貴族離心。
再加上妹妹苻桐因為思慕於慕容衝,變得整天鬱鬱寡歡,苻登身為兄長對鮮卑人的感觀愈發下降。慕容垂早就發現了前秦安置鮮卑人的消極,出任京兆尹後他藉著苻堅重啟聽訟觀,遣人暗中籠聚因苻登處置不公而心存怨憤的鮮卑人,於長安城北焚起狼煙訴冤。
事情一下子鬧大了,苻登又能怎麼辦?難道把責任推給苻堅?當然是老老實實承認處置失當。於是抗下這口黑鍋後,苻登被貶黜為狄道長,一縣人口萬戶以上為令,不足萬戶為長,從中央到地方品秩肯定略有下降,但還是做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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