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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雖各懷心腸但自然笑得開心，連雲止眸中也帶了淡淡的歡悅之色。

他在出家之前也並非滴酒不沾，但畢竟五年來對酒色深為排斥，此刻便覺這酒辣得嗆人，彷彿不再是他記憶裡熟悉的溫醇。或許是酒氣薰染，他覺得今日的蘇寂似比平時分外嬌艷了些，具體是為何，他又說不清楚。

他只失神地看著她發上的飛燕釵，墨藍燕子曼妙展翅，口中珠串隨著少女身形晃動而發出悅耳的玎玲聲。

&ldo;和尚？&rdo;蘇寂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那飛燕釵便輕微地顫動著，旋出絢麗的清影。

謝傾眉抿唇輕笑。

雲止回過神來，微微窘迫地一笑，卻也放下了酒盞不再喝。

蘇寂稍稍挑眉，看來這事情還真是逼不得。

謝傾眉好像是個不太能喝的，三四杯下肚，說話都有些含混了。

&ldo;話說回來，謝姑娘，令堂竟在揚州？&rdo;蘇寂執盞笑問。

&ldo;是啊。&rdo;謝傾眉狀若憂愁地嘆口氣，&ldo;我也屢次勸她去神仙谷與我同住，她卻不肯，道是習慣了江南水土，移動不得。&rdo;

&ldo;我看君侯對你頗為倚重，卻能放你回家過年，也是大度。&rdo;

&ldo;那是自然。&rdo;一提到君侯，謝傾眉神色間便不自禁帶了幾分驕傲，&ldo;君侯溫潤儒雅，最重孝道，與他呆久了，任何人都會被感化的。&rdo;

蘇寂吐了吐舌頭，是被&ldo;感化&rdo;二字有點噁心到了。她不信，這世上還有人比滿身佛光的和尚更能&ldo;感化&rdo;人‐‐如是想著，她便往他那邊看去，未料他卻也正好朝她望來，兩人瞬即同時收了目光。

有幾分倉皇，都落進了謝傾眉的眼裡。

她緩緩笑著，爛漫眼神蓋過了世故之色，口中仍是繼續著不相干的話題：&ldo;在我看來，君侯可是這世上最了不起的人，什麼滄海宮之類的，五年之內，不在話下！&rdo;

&ldo;啪嗒&rdo;一聲，筷子落地。

蘇寂呆了呆，立刻笑了，&ldo;瞧我這……&rdo;便俯身去撿。

撿起筷子，她又轉身叫小二換上一雙新的。謝傾眉笑意愈深，眨著大眼睛，恍恍惚惚地轉著杯子道：&ldo;雲止師父，你跟蘇姐姐好像很熟的樣子？&rdo;

雲止沒有回答，蘇寂搶道：&ldo;那是自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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