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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地一聲，門關上了。

而後，門內便傳出了少女壓抑不住的嚎啕大哭之聲。

燕西樓抬起手，似想再度敲門，卻又慢慢地放了下去。敲門又能怎樣呢？他並不能給她以安慰。他不能把她的爹孃還給她，不能把她的家鄉還給她，甚至……也不能把她的師叔還給她。

他也是個背井離鄉、舉目無親的人。他知道這種感覺。

他也知道，面對這種悲哀，自己是多麼地無能為力。

那是一整個時光的悲哀呵……

默默地轉過身，庭院深深，飛絮濛濛，天光慘澹如最後一絲強撐的笑。他往前邁出一步，便見到曲徑轉角處那戴著金絲面具的女子楚楚站立，微風拂起她淺青的羅帶。

她似已站了很久了，楊花落了一肩。

&ldo;燕西樓，&rdo;她喃喃，&ldo;真的是你。&rdo;

他走到她身前，兩隻手卻是訕訕地不知往何處放，目光也撇開了，&ldo;修姑娘……許久不見了。&rdo;

她微微一笑，&ldo;這三年你過得可還如意？&rdo;

燕西樓搔首一笑，&ldo;不好不壞，有酒就能過。&rdo;

她稍稍偏了頭打量他，那目光令他有些不自在，她卻撲哧笑出了聲，&ldo;你還是那個樣子。&rdo;

&ldo;哪個樣子？&rdo;他一愣。

&ldo;漂泊的樣子。&rdo;她輕輕道。

他沉默了。

她已轉身行去，&ldo;我們尋一處地方說話。&rdo;

一方石桌，兩張石凳。

一隻泛著桃花色的玉壺，敞了壺蓋也聞不見絲毫的酒香，幾乎令他懷疑壺中是空的。月色澄明地落進壺中，就好像水上浮了幾瓣桃花，靡麗而幽清。

燕西樓落了座，曲宜修已提起酒壺斟下一杯。她斟酒的姿勢甚美，右手懸著壺把手，左手抬袖輕按著壺蓋，眸色沉靜便如這無香的酒。

他竟看得呆了。

兩杯斟畢，她扶袖敬他，&ldo;這是我自釀的海棠花酒，海棠無香，你可不要嫌棄。&rdo;

他一飲而盡，只覺這花酒清冽，不算濃釅卻沁膚生涼，當下贊了聲好酒，&ldo;姑娘還會釀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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