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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一處殿門外,領路的宮人停了下來。
鍾氏拉住她的手又攥緊了一分,而後才鬆開,「去吧!」
譚嘉月此時也不再有疑惑了,她只想進去,立刻進去看看。
她感覺自己跟著領路宮人一步一步走進,走進殿內,沖鼻的香燭氣味迎面撲來,僧人盤坐在四周,不停地敲著木魚誦經,入目的,便是掛滿了白布的靈堂,靈堂正中,擺著金絲楠木棺,棺的四面雕著各種紋樣繁複的花紋,香案上,一方牌位擺在其中,上言:孝慧太子晏晗之靈位。
譚嘉月心頭一震,滿滿的難受充斥著整個胸膛,她只覺得無法喘息,她想落淚,可如何也哭不出來。
太子哥哥當真,當真死了?
她以為這是夢,可眼前的景象又是如此的真實,真實的不像是夢境,真實的像是的的確確發生了的事。
「太子哥哥……」
她想開口,卻聽見自己喃喃唸了一聲。
屋外響起匆匆腳步聲,門口的宮女還未來得及行禮,便感覺一陣風從身邊刮過,只看見袍角留下的殘影。
晏晗快步繞過屏風,看向內帳,便見小姑娘面色蒼白得躺在床上,平日裡總是亮晶晶看著自己的眸子此時緊緊閉著,頭髮濕漉漉的還在滴著水,發上的珠花凌亂掛著,整個人毫無生氣的躺在那,叫他一眼,竟感覺回到了前世她病亡的那日。
「呦呦!」晏晗急忙衝上前去,見她這樣,抓著一旁正在診治的御醫急切問道:「她怎麼樣了?」
老御醫猝不及防被他抓住了把脈的手,手勁大的疼得他一把老骨頭都快碎了,連忙喊著「殿下撒手。」
「殿下!」一旁的鐘氏忙道:「先讓太醫給呦呦診治才是!」
晏晗這才驚覺自己急躁脾氣又犯了,連忙放了手。老御醫這才又繼續摸脈。
半晌之後他收回了手,一抬眼就見兩雙急切的眼盯著他,特別是太子那雙,大有他說出一句不好的話便將他拉出去宰了的架勢。
「御醫!」鍾氏趕忙問道:「小女現在情況如何?」
御醫道:「幸而救治及時,救人的應當是個大夫,及時將她口中的異物清除,又催了吐,將氣息緩了過來,否則命休矣,現在她不過是昏睡過去了,稍晚些便會醒來,老夫先開些安神的藥,再開些治嗓與治傷寒的藥,不出幾日便會痊癒。」
聞言二人緊著的心終於舒緩了些。
御醫行到一旁桌上提筆書寫藥房,待寫完他交給晏晗過目,而後轉身將藥方交給一旁的醫師,命他快去煎藥,晏晗轉頭看去,忽覺得那人十分的眼熟,可是如何也想不起來,只看見那人轉身的一瞬,右側脖頸上蜿蜒著一條細疤。
晏晗忽的一個機靈,久遠的記憶浮上腦海,前世的那一日,他在譚府中看到的那個大夫,好似脖頸上也有如此一條細疤。
「那人是誰?」晏晗忙問道。
御醫愣了片刻,見晏晗不耐煩又問了一遍,這才反應過來他實在問剛才出去的醫師,忙道:「那是老臣的輔佐,負責隨我出診的醫師,名杜慳。」
「杜慳?」晏晗仔細回想著前世那人的姓名,那人好像……是姓周的……
他的眸子瞬時眯了起來。
御醫收拾藥箱退了出去,鍾氏心疼的坐在床畔,替譚嘉月擦著額上的水珠,方才御醫來的快,之前只將濕透的外衫褪了,內衫與頭髮都還濕著貼在身上,鍾氏怕她受寒,便想給小姑娘將衣衫換了,可是……她轉頭看向太子正想開口,突然昏迷的小姑娘輕輕咳了兩聲,緩緩睜開了眼。
「呦呦?」
晏晗聽到聲音,連忙上前:「呦呦,你醒了?」
譚嘉月悠悠醒來,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二人,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身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