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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就是任務過多了,鄭嵐一上午得打幾十通電話,座機又不比手機,摁多了指腹都疼,有時候感應又不靈敏,得重複來很多次。
這還真是遇到鄭嵐這種很有耐心的,要是換了煩躁的,能直接把話筒砸上去。
過了幾天柏皓考完試了,給鄭嵐打電話,那邊過了多久才接起來,一聲「餵」,給柏皓嚇得不確定了。
「你是鄭嵐嗎?」
「嗯。」鄭嵐嗓子完全不行了,還得說話,聲音跟撕開一張紙一樣啞。
「我的天哪……」柏皓知道他去給老師做事情了,沒想到這才幾天,人都這樣了。
為了表示朋友之間的關懷,柏皓當天晚上就去了鄭嵐宿舍,給他帶了幾包潤喉糖。
「我買了藥店裡最貴的,你多吃點,沒事兒就含著。」柏皓說。
「謝了。」鄭嵐現在說話費勁,都很少出聲,或者也只是簡短地應兩句。
柏皓問了問他之後的打算,因為鄭嵐回國太晚了,柏皓等不到那個時候,他們可能要分開走了。
沒待多長時間柏皓就離開了,走的時候還嘴欠地問了句:「裴宴呢?他最近沒在嗎?」
之前複習的時候裴宴經常過來帶鄭嵐吃飯,柏皓是知道的。
「他忙吧。」鄭嵐不願意多說。
柏皓覺得他倆有點奇怪,但也沒問了。
差不多快一個星期的時候,鄭嵐也覺得有點受不住了,好在老師及時給他減了任務,說又找了個人過來。
那天鄭嵐去的時候就見著了,還是熟人。
坐在他常坐的那把椅子上,渾身都精緻得要命的——
簡寄。
「是你啊?」簡寄有點吃驚,語氣算不上好也不能說多差。
「嗯。」鄭嵐走過去,也沒管他是簡寄。
「你待多久了嗓子破成這樣?」簡寄又問。
「一個星期。」鄭嵐坐下來。
「行吧。」簡寄有點擔心自己也變成這樣,又瞥了鄭嵐幾眼,突然笑了聲,問:「裴宴知道嗎?他捨得?」
鄭嵐看了簡寄一眼,是那種很淡,但又讓人莫名感覺被壓迫的眼神。
「不知道。」鄭嵐說。
之前鄭嵐覺得簡寄挺沒譜的,沒想到工作起來還算認真負責,分配的任務能夠及時完成。
但簡寄算是比較沖的性格,有種家裡給慣的的感覺,好在打一些比較困難的電話,語氣也還算好。兩人一起工作效率就高多了,鄭嵐估計這次還能提前結束。
中途老師過來看了一次,覺得他們做得不錯,給他們提前了每天的下班時間。
鄭嵐還是惦記著裴宴,那天裴宴問了他什麼時候走,他沒問回去,不知道裴宴這時候還留在學校裡沒有。
簡寄是能問的,但鄭嵐不太甘心。
有天簡寄接了個電話,好像是跟家裡父母打的,總之是一副不情願的表情,其間還瞥了好幾次鄭嵐。
鄭嵐想像不到他們家裡的事能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也沒怎麼管。
下班的時候鄭嵐先收拾好東西,背了包推門出去,走廊上有個人倚著陽臺玩手機。
鄭嵐頓住腳步,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裴宴……」他叫了一聲,又立刻閉上嘴。
聲音還是很難聽,鄭嵐快把這件事忘記了。
裴宴皺了皺眉,眼睛從手機裡抬起來,可是開口第一句卻沒問鄭嵐嗓子的問題。
「你也在這裡?」
一個「也」字,鄭嵐明白了裴宴不是來等他的。
心臟像被人抓起來,鄭嵐輕輕嗯了一聲,不知道裴宴是否聽到。
身後又傳來開門聲,簡寄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