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出去(第1/3 頁)
什麼叫欺負呢?天下有欺負子女的父母嗎?杜容和在屏風後道:“娘是想我拿錢請薩滿回來給家裡祈福。”
楚韻好奇了:“這銀子大哥出嗎?”
如今她對杜家也算比較瞭解。
杜家未分家,可三兄弟都已成家立業,除了各自給杜太太杜老爺交錢之外,三房是各管各的,吃喝拉撒都不在一處。
杜家大哥一直沒補上缺,他沒錢管自己。大房一直靠的都是閔氏的嫁妝和杜二爺。
杜二爺在清水衙門當差,家裡還有三個孩子,二嫂孃家在黃米衚衕亦是尋常。
自杜容和也有了差事,養大哥的差事,大部頭就落到他身上去了。
楚韻覺著,這便是為什麼杜老爺死活不搬家的原因。大家擠一擠,三個兒子都能保全,院子大了,杜大爺就是死路一條。
杜容和不在乎多養幾個人,但他盼著大哥能上進,這種人就得讓他知道,家裡不會管你,他才會自己想法子,一旦管了,萬事皆休。
然而有親孃攪和,他嘆了口氣道:“一二兩銀子,只當買個清靜。”
這話一說,鄉下人楚韻又忍不住咋舌。
她謊話說盡才掙了幾貫貪官汙吏的錢,就這內心尚充斥著違法亂紀的不安。
回家還賊似的偷摸把七貫多銅錢和之前剩下的三錢銀子都藏在妝奩盒裡。妝奩盒又被她鎖在嫁妝箱裡,這麼鎖了四五層,她也就放了一半的心。
人家眼都不眨就能丟出一二兩銀子。
雖不是自己的錢,楚韻仍心疼得說不出話。
她不吱聲,杜容和換了乾淨衣裳出來先道了個歉:“我先應了你找薩滿,如今娘接手過去,找來的多是她的熟人,我就不能私下囑咐他們多優待你了。”
楚韻人都懵了,這有什麼可對不起的,她壓根不信這些,且對於藏|傳的那些還很厭惡,但她還真有事想求他,便含糊道:“我不要別的,只想在院子裡種株花兒。”
“我是這麼小氣的人?一株花還能給你拔了?”杜容和道,一想她今日回了孃家,就知這花是她從外頭帶回來的,興致一起便要起來看她的花。
楚韻領著人走到海棠樹底下把葵花指給它看。
杜容和不愧是在皇家庫房做事的人,一看認出來了:“這不是丈菊嗎?你打哪買的蔫頭蔫腦的來?”他擔心楚韻讓人給誆了,京城的奸商專愛誆淳樸老實的鄉下人。
楚韻可不是隻想種一株,便道:“街上看見的,那小販說這是番花,中間的仁能炒了做瓜子吃,一朵能出八兩,我想把這朵留種,過陣子多種點兒。”
“丈菊不是新鮮事,自前朝流進來,也有百多年了,我只聽有人養著賞玩,從沒見過誰吃的。”杜容和一聽更覺著楚韻被人騙了:“明日我去宮裡尋個大學士問問,別到時吃了藥著自己。丈菊養的人少,但要找亦非難事。”
“不成,讓你問了我還怎麼賣!生意上的事哪有還沒來做就把商機告訴別人的?”楚韻頓時急了,瓜子兒賣不了高價,她賺的就是時間差,讓他抖出去還了得,再說還是什麼大學士,那她更沒活路了。
她道:“我在鄉下種了七八年的地,還能認不出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
杜容和一聽她是想種了賣錢,更稀奇了:“銀子用完了怎麼不跟我說?家裡的銀子你不是都知道放在哪嗎?用完了你去拿,誰還敢攔著你?”
“沒人攔我。”楚韻這時不得不說實話了,不說這事就要黃了,她認真道:“三爺,如今你對我好,願意讓我衣食無憂,我便能活得好。可倘若你日後不給我了,那我還不活了嗎?”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
杜大爺從前靠著兩個弟弟過得灑脫,如今杜容和已經不願意再為這個哥哥花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