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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長輩們的話題從仙術轉移到了政治上。我和翰墨很快坐不住,便令仕女把玄月抱過來玩耍。
看見一頭長著翅膀的小老虎,翰墨果然也虎頭虎腦地興奮起來。他趴在地上和玄月對視、對嚎,聽我叫它的名字,狐疑道:「玄月?這明明是頭公虎,你何故給它取個如此娘娘腔的名字?喂,洛薇,你不是男人麼……」他後面的話,被我發射的冰渣堵在口中。
不經意間,父王也看到了玄月,笑道:「薇兒,你到何處弄來這麼只老虎,還長了翅膀,有趣。抱過來看看。」
我把玄月抱起來,走到父王身邊。正想遞給他,玄月卻吼叫起來,對著大祭司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爪子一陣亂舞,爆發著它自以為很有威懾力的殺氣。我摸摸它的腦袋,覺得它有些可憐,思慮半晌,也不知該不該放開它的翅膀。
只見它掙扎著想往前沖,兩隻黑溜溜的大眼對著的方向,竟是大祭司外披上的虎皮護肩。那虎皮是絳紅底,黑條紋,顏色艷麗,毛髮光亮,看上去和玄月似乎是同一品種。莫非……
大祭司也感到了玄月的怒火,指了一下自己的肩:「你是在看這個對麼,放心,這與你毫無關係。」
玄月卻被徹底激怒了,扯著奶聲奶氣的尖嗓子一陣亂嚎,掙脫我的懷抱,飛入高空,跳下來掛到大祭司臉上,賣命地在他臉上亂抓出十多條血口子。
等它被大祭司捉住扔到地上,大祭司的臉上已經黑血淋漓,就跟剛從十八層地獄裡爬出的鬼似的。大祭司抹了一下臉,顫抖著手指指向它:「反了,反了!陛下,這妖虎想要臣的命啊!」
只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停留在大祭司的臉上。父王道:「思伯,你的血……為何竟是黑色?」
「陛下有所不知,臣在返鄉路上被毒蜘蛛咬傷,迄今仍未痊癒……」
然而,他解釋得越多,玄月便越憤怒。它如小蜜蜂一樣,撲翅吧嗒吧嗒飛起來,欲再度襲擊大祭司,但翅膀似乎還不夠強硬,抽了兩下,便又掉在了地上,摔出響亮的「啪」聲。
儘管如此,它氣勢是滿的,趕緊翻過來,弓著背,立起渾身軟毛,奶聲亂吼也沒有停止過。大家都在忙著照顧大祭司,父王拂袖讓我帶著虎崽滾蛋。
我只能面帶愧色,抱著玄月溜了出去。
回寢殿的一路上,與它作鬥爭,便耗盡了我所有力氣。滄瀛神啊,這小虎崽是剛生下來沒多久不是,怎的就發育得如此健壯?現在還是嬰兒虎就如此兇殘,長大豈不是要翻江攪海。繼續如此養著它,那可真是背著石頭上山。只是,想到它小小年紀便孤苦伶仃,又覺得它實在可憐。
回去以後,為是否留玄月這問題,我還真苦惱了有那麼一會兒。而玄月好像傲氣得很,好似看透我的心思,趁我不注意之時,自己溜了出去。我出去尋它,焦頭爛額地找了近兩個時辰。
直至黃昏時分,血染夕雲,飛絮映日暮,我終於在一個偏僻空殿旁,發現一排袖珍虎爪水印。我沿著那找爪印跟去,幾下就抓到躲在草叢裡髒兮兮的虎崽。
「你真是令人不省心!」我在它屁股上狠狠拍了兩下,「自己惹了事,還不讓別人責備不成?傷了他人,你可知錯?」
誰知它非但毫無悔過之意,還搖動尾巴,和我對打一陣,甚至想來咬我。我氣得不行,想要把它翻過來打,卻聽見身後傳來幽幽的聲音:「這妖虎,恐怕留它不得。」
「什麼人?」我回頭望去。
此聲帶著些迴音,似乎是由空殿傳來。我提心弔膽地四下探望,沒見著一個人。直到空殿的簾櫳被掀起,裡面探出一張白生生的臉,跟死人一般。我嚇得差點坐在地上,但很快意識到那人是大祭司,心神未定地拍打胸口:「原來是思伯爺爺……為何說它留不得?」
大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