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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罷默了半日,而後方嘆息著,贊他:“你真聰明。”
他挑眉,毫不客氣地應承下:“當然。”
我聞言欣賞之色迅疾自臉上掩去,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後,沒好氣地問:“那英蒙子的徒弟呢?你說有兩個,其一我猜到了,是伏君對不對?還有一個呢?”
他望著我,勾唇笑了笑,不說。
我凝神想了想,看著他手裡的卷書,思及當初交我竹卷的那人……腦中念光忽閃,我驚得站起身,遲疑:“難道是晉穆?”
無顏扔了帛書,身子一斜靠向椅背,盯著我,似笑非笑,嗓音涼涼:“你一碰到他的事,就變得聰明很多。”
我學著他挑眉,也毫不客氣地應下,存心氣他:“當然。”
公子發怒,俊面微寒,瞪了瞪眼,正待說什麼時,我卻柔柔一笑依偎過去,抱住他的脖子,搖晃:“請問侯爺要何時出發呢?聽聞英蒙子有辰時登山的習慣,你再不出發,就來不及遇見神人了。”
他被堵住口,垂眸看著我,目色一瞬似略微柔了下來,神色間有點啼笑皆非,口吻卻還是惡劣得很:“那就不去了。勞心!”
我聞言點頭,起身拉拉裙襬,道:“夫君既累了,那我去。代你走一趟如何?”
“不要,”他冷了一會臉,隨後終是忍不住笑開,拉住我的胳膊狠狠用力,重新抱我入懷深深吻下,糾纏一會後,方戲謔道,“英蒙子家有妒婦,生平最忌女子美色,你一去嚇走了他,世間之大,我可再找不出第二人來做無翌的老師。”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思緒一轉不禁奇怪:“其實你也可以親自教無翌的啊?為什麼不教他?”
無顏眸光微動,神色淡漠平靜地讓人猜不出其所想,他望著我,沉吟許久後方輕輕笑道:“我只教丫頭一個便夠了。”言罷他鬆手放開我,起身整了整衣袍,隨手拿過一旁懸掛著的斗篷,繫好,轉身走出艙閣,口中囑咐道:“丫頭乖乖地留在船上等我,我去去便回。”
我只顧想著他放開我時那眸底倏然飄過的銳利寒芒,心思一顫,也忘記答話。待回神時,他已不再,撩起窗紗,只看得他與白朗在那蘆葦小道間越走越遠的身影。
天邊濛濛發亮,晨曦初現,耀開了江上迷霧。
近晚無顏也未回。我靠在窗前看著書簡,時不時抬頭望向岸邊,直等到落霞漸隱、月起寒鴉啼時,山間方走出一個青衣垂髫的小童。
那青衣小童和樊天對答幾句後,不留神揚了臉望向我這邊,目光相交的剎那那張小臉倏地蒼白無色,小童神色一凜,匆匆對樊天說了幾句話後趕緊垂下頭轉身便跑。
小孩子跑得太急,一不小心還摔了一跤。
我看著正奇怪時,樊天已飛身靠近窗邊,稟道:“方才英蒙子先生著小童來告,說和侯爺相談甚歡,要留他用膳。侯爺也帶信說讓公主先行用膳休息,不必等他了。”
我點點頭,伸手指著那飛奔似逃的小童詫異:“那小孩怎麼了?好似被我嚇到了?”
樊天回眸看了看,認真沉思片刻後,眸色一動,望著我若有所悟:“公主,你今日……穿著女裝。”
我放下手裡的竹簡,看看自己的衣裳,想起無顏早晨那句“英蒙子家有妒婦,生平最忌女子美色”的話後,忍不住啞然失笑,抬手落下窗紗,把夜色和樊天一起隔在了船艙外。
果然,還是男兒打扮省事,看起來無顏事已談妥,千萬不要因為我再憑空生出一些波折才好。
好在事如所願。
深夜無顏回來時,我正伏案幫他整理著今日送遞船上的奏摺和密報。許是夜路行久了,他的臉被風吹得有些發紅,衣袍溼寒,沾滿了江邊蘆葦葉上的露水。一入艙也不顧解去斗篷被抱住我磨蹭,低聲在耳邊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