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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知道了還不以為公子無顏是膽小怕死的鼠輩?若是如此,也枉費了父王有意讓我磨礪的苦心。這衣服我不帶了,你在宮裡幫我查查究竟是何人送來的。”
見他不快,我只得收回了話鋒,笑道:“好。夷光明白,那二哥此去要小心。我在宮裡等你得勝的捷報!”
“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他挑眉,伸手揉揉我的臉頰,鳳眸一彎,眼裡光彩盡是說不出的得意和自信。話音一落,他再未猶豫,轉身離開。
而我,等看著他的背影消失眼簾後,不由得再次低頭瞧著桌上的玉衣,腦海裡一時浮想聯翩:既然竹簡上的字是出自女子之手,而且這金絲玉衣又是如此珍貴的東西,那送的人自然和無顏關係非淺。雖說二哥從小便受盡女子青睞,只是能擁有這般物品的,那定不會是普通的宮女什麼的。王后素來不喜二哥,王叔的其餘眾妃嬪也大都避著和二哥接觸,宮裡面和他處得好的、地位比較高的女子,除了我之外,還真想不出別人……
我凝眸看了看竹簡上的字,總覺似曾相識,卻又偏偏記不起來。那日我一人坐在長慶殿想了一上午,實在是想得睏乏卻又毫無頭緒後,最終還是咬咬牙收起了玉衣丟在一旁。
我那時年幼,無顏讓我去查,自然是查了個半調子,更兼年少活潑,玩得開心時,那玉衣的事也慢慢就忘在腦後了。
等到無顏凱旋迴來問起時,我這才想起自己承人之諾卻未能完成的事,不覺羞赧萬分,無言以對。好在無顏也不責怪,只問了幾句後,從此就再沒提起玉衣的事。直到三年前我隨他去戰場,他才又找出那件金絲玉衣,叫我穿上。
…… ……
。
往事在腦中飄忽而過時,記憶中的畫面依然清晰得似時昨日遺留下的影子。
我是今日才知金絲玉衣背後所代表的身份,只是以無顏的聰明和豫侯麾下遍佈天下的密探來說,他斷不會是此刻才知曉這金絲玉衣的秘密才是。而且看他現在的神情,雖痛苦,卻沒有任何的震驚與懷疑。
其實即便他早知道金絲玉衣是唯有楚國公子所有也沒關係,王宮裡再珍貴的東西都有落於民間的可能,他意外得到玉衣或許只是一種機緣,並沒有其他什麼特別的含義。可惜經過今晚的折騰,世事也在向眾人難測的發向發展……
聶荊與無顏相像,聶荊和無顏都有金絲玉衣,這兩件事單獨看起來雖有驚人的巧合卻也並沒什麼古怪。但聶荊的楚國公子身份,如今經過一場鬧劇後已被凡羽肯定下來。一個公子,從小來保護他國的另一個公子,偏偏兩人還長得如兄弟般驚人地相似……
這樣的情況,若要讓人不起疑心,恐怕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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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甩頭,不敢想,也不願繼續往下想。無顏是最疼我的二哥,是齊國莊公最寵愛的豫侯,身份鐵定,不容置疑。都是那晉穆,非得自作聰明地搞出這麼多的事,讓人心惶不安。
想到這,我忍不住抬眸瞪著他,臉色一寒。
可能是我低頭思索的時間太長,他正凝了眸子定定地看著我,認真中,帶有三分好奇,七分關心。
這樣陌生的眼神看得我一怔,心不自覺地一軟,剛才冒出的怒火和抑懣頓時消減許多。
他笑了笑,視線一掠,瞥向站在我身旁的無顏。徹如墨玉的眸間亮光一閃,晉穆慢慢勾了唇,眼底顏色愈見似夜暗沉。這樣的眼神,透著像是蒼原野獸遇到覓食許久獵物時的僥倖和欣喜,光華內斂,凌厲暗藏,處處帶著危險的意味。
他是不是又猜到了什麼?我蹙了眉,本能地向前邁了一步,站在了無顏身前,擋住他的目光。
晉穆的眸子裡迅速飄過一絲晦澀,剩下的,卻皆轉變成了深深的笑意。身後也忽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隱約中,夾了幾分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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