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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仰山頷下的山羊鬍子無風自動,他強行壓制著自己的憤怒,恨聲道:
“罷了,就算他嚴笑天生就了三頭六臂,技藝驚人,我康仰山亦絕然不會將他放過,只要老夫一息尚存,便是天涯海角,亦要尋他拼個死活!”
紫杖鎮天包洪鳴望著康仰山那副咬牙切齒的怨毒之狀,不由暗裡打了個寒懍,強顏笑道:
“這個自然,莫道還有易兄及呂兄的這筆血債,便是嚴老匹夫對貴教弟子所施的辣手,也由不得老夫袖手旁觀啊!”
二人在靜寂中加快了腳步,迅雷手康仰山此時心中的怒恨是無以復加的,但他儘量的按捺著沒有發作,雖然,今夜他們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丟盡了人,可是卻又不得不維持著自己的尊嚴面子,其實,此刻吆喝叫罵,又濟得了什麼事呢?只不過徒增笑柄罷了。
片刻間,二人已來到方才激戰之處,迅雷手康仰山急忙掠到飛叉聖手呂無咎身前,關切逾恆的道:
“呂兄,老夫無能,以至牽累賢昆仲落得如今的遭遇,實感汗顏已極,呂兄傷勢有無大礙?唉,老夫恨不能生啖活吞嚴笑天這狗賊!”
飛叉聖手呂無咎面孔上沒有一絲血色,神情萎靡而頹唐,他半躺在地上,嘴唇嗡合了幾次,低啞的道:
“康兄……易老大,他?”
康仰山臉上浮起一層羞慚與悲哀的表情,顫著嗓子道:
“易兄已喪在嚴笑天手中,呂兄且請節哀自重,今後五雷教自老夫以下,必與嚴笑天這匹夫勢不兩立,不取下他項上人頭以奠易兄,決不甘休!”
飛叉聖手呂無咎渾身抽搐,裹而挺身欲起,口中嘶聲厲吼:
“嚴笑天,你在哪裡?是漢子就滾出來,呂無咎和你拼個生死存亡,易老大,你英靈不遠;睜大眼睛看著為弟的給你報仇啊!”
聲聲淒厲刺耳,有如鬼嚎狼晦,聽得康仰山等二人毛骨悚然。
紫杖鎮天包洪鳴急上兩步,強扶飛叉聖手坐起,他知道,這位以飛叉絕技揚名一時的摯友,已因悲痛過甚而心神迷亂了。
迅雷手康仰山連忙一邊在飛叉聖手胸前用力按揉,一邊和聲安慰道:
“呂兄,你現在傷勢十分嚴重,尚請冷靜療養,萬勿悲憤過甚,今夜之事,總有連本討還的一天!”
紫杖鎮天早已自身邊拿出了金創藥,但是,當他蹲下身來撕開飛叉聖手褲沿的時候,卻不申得面色一變:
那柄金狐尾是如此緊密的嵌在飛叉聖手大腿肌肉之內,雖然透穿而過,卻僅有少許破皮時的血漬,若要上藥包紮,卻必然將這柄金狐尾拔出,然而,拔出金狐尾的巨大痛苦,飛叉聖手能否忍受卻大有問題,他此刻已是那麼衰弱了啊!
紫杖鎮天望著金狐尾四周被擠壞腫脹成紫色的肌膚髮怔,束手無策,不知所措。
迅雷手康仰山亦已發覺,但是,他目前又有什麼辦法呢
忽然——
夜影中響起一陣清朗的笑聲有如金鐘玉磬,懾人魂魄。
二人急忙躍起身來,凝神戒備,只見一個瘦削但卻強健的身影,已神鬼不覺的飄至兩人身前三丈之處。
“什麼人?站住!”迅雷手康仰山嗔目大喝,同時雙掌交於胸前。
紫杖鎮天亦急忙拿起置於身側的紫色膝仗,嚴陣以待,二人的四道目光,尖銳的移向來人面上,但是,他們卻不由暗自一凜!
原來,這身法詭異驚人的怪客,卻穿著一件土黃衫褲,面孔上更蒙著一方手帕,只露出一對深逮而澄亮的眼睛!
迅雷手康仰山目光向周遭一瞥,冷厲的道:
“朋友,莫非閣下與五雷教有什麼過不去的地方不成,趁著此刻來下井石麼?”
那蒙面人——正是隱身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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