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去了。譚樹辰已經進去調查。整個看守所下午拒絕了所有的客訪。進行大規模的整頓。
他把電話使勁地扔在床上。仰頭靠在沙發上深呼吸。調整煩躁的心緒。
子敬身上大片大片的淤青。譚樹辰讓他指出對他下手的人。他始終埋著頭,一句不說。看守所指導員把子敬房間的每個人帶到操場罰站。一個一個的審問。子敬在譚樹辰百般勸慰下,走去了看守所的醫務室。醫生給他塗抹藥膏的時候,他開始說胡話。測量體溫,接近四十度。打針,輸液,躺上病床,蓋上被子。醫生和譚樹辰有過數面之交。第一次看到就快要升任分局副局長的譚樹辰為犯人流眼淚。
子敬孱弱的身體在被子裡發抖。抖的輸液的管子帶著藥瓶不斷地晃動。譚樹辰握住他的手,焦急萬分的看著醫生,來回忙碌。用自己的袖子拭去子敬額頭上黃豆般大小的汗珠。他聽見子敬呢喃著喊著母親。手臂上一大片紅腫至紫的傷處有刮破的痕跡。他心疼的輕輕為他擦上藥膏。醫生說,已經抹過了。別再抹了。沒用。
十分鐘後子敬不再發抖。醫生給他打入了少量的鎮靜劑。以便讓他安睡一會。
譚樹辰在他入睡以後,聽見呼吸聲逐漸均勻後躡手躡腳的離開病房。走出病房,他加快了步速,去到操場。指導員留下的三個人均有侵犯子敬的行為。他三下五除二的把他們一個一個拖進會客室。關上門。站在桌子上扭轉了監視器。拿出隨身攜帶的電棒,衝上去,像一頭抓狂的野獸,大肆攻擊。
等他被指導員從會客室裡強行拉出來的時候,三個犯人已經如開水燙過的無脊椎動物,蜷在地上。他從來沒有在工作上失去過理智。所有認識他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的三具人肉,不知所措。醫生從醫務室跑來去測量犯人的血壓。他咆哮著說讓這些社會垃圾去死。
他被指導員勸阻回到辦公室。好半天,他涕淚交垂地說,你不是答應過我孩子在裡面不會出事的嗎?
子敬受傷的訊息譚樹辰沒有告訴他的父親。同時,他差人去把林華福帶回了警局重新調查審問。在看守所的醫務室外,他不斷地抽菸。一根接著一根。來回踱步。當這個案子報上來需要他安排人手調查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親自上陣。對於“豐”這個姓氏的人,他向來有一種莫名的好感。他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在很多時候他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只是因為心底那個不曾告人的秘密常常跳脫出來影響他的理智。在子敬第一天審訊突然昏倒後,他心底有一股很大的情感被激盪起來。沒有結婚,沒有孩子的他立刻明白了父愛的寬厚和敦實。他像對待兒子一樣看待他。在他被送往看守所的那天,他和自己多年的朋友,看守所的指導員一再交代,需要他的安全。他對這宗案件過分的敏感程度已經超越了公安幹警和犯人之間的矛盾對立關係。他始終想盡快讓子敬出去。用一種乾淨的身份。
指導員在醫務室走廊找到他。有一個犯人被打成中度腦震盪。他無動於衷地看著走廊那頭。沉默不語。
三十多年前,兩兄弟響應偉大領袖毛主席“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的號召,到西昌參加了轟轟烈烈的“上山下鄉”運動。在西昌高草壩第三生產隊他們結識了一群和他們一樣帶著各種人生夢想的人。
他們住在凹字形的院子裡。以前這個院子是當地一名已經被鎮壓的地主的房產。二樓的閣樓有個五尺寬的窗戶,正對著大涼山的落日。荒涼的田野只在夕陽西下時才會產生社會主義新農村的繁榮景象。金色的稻田。紅色的樹木。泛光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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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如(3)
松木製成的床鋪上曬乾的被褥有一種令人貪戀的溫度和氣味。每天早上集體起床去田地裡工作。墾地,插秧。等太陽離地面有一個鋤頭那麼高的時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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