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腫的眼睛佈滿血絲,像是蜘蛛織就的網,細密,繁多。母親還好嗎?他問。
還好。我們都還好。父親抹去淌過眼角皺紋的淚水。子敬,不要怕。要堅強起來。你很快就會出來。
我想回學校了。
……
我每天都在做夢。夢裡面從來沒有陽光,有時候冰冷的海水就要把我淹沒,我喊不出聲。我疲憊的掙扎,醒來以後我看見的是比夢裡面更黑暗的世界。父親,救我。
這是他第一次對父親說這樣求救的話語。長大的歲月中,他在父母面前始終扮演著倔強自立的角色。他從來沒有像一般孩子那般在母親懷裡撒嬌,也從來沒有在父親面前過多的說笑。他始終像遺世孤立的植物,沒有明顯的情緒表現。任憑風吹雨打。在他獲得成功的舞臺上他禮貌的鞠躬,在掌聲的舞臺下他無言的練習。他的情緒全部都在每一次的演奏中消亡殆盡。沒有遭遇過任何挫折,也沒有受到過重大打擊。唯一孤立無助的僅是他因為花費長時間練習後留下的孤單。
父(2)
子敬,相信自己。相信法律。相信譚警官。父親雙手把住他的雙肩,很有力地把他垂軟的身體扶住。子敬,男人是不允許自己軟弱的。
他咬著嘴唇,閉上眼在淚水滾落前不斷點頭。臨被帶走前,他突然破涕為笑。他對父親說,我有一把很好的琴。聲音很特別。興許,下一次演出的時候能發出不一樣的聲音。
從看守所出來,譚樹辰把車停在路邊。下車,抽菸。大口大口的吸入,緩慢的吐出。他第一天來局裡的時候病了。醫院給他輸了液,休息了一整夜。現在辦案階段,必須按照規章制度辦理。在裡面,我已經託人照顧他了。當警察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厚著老臉去請求別人幫忙。在別人眼裡,他始終是個犯人。
這是命。也怪不得任何人。他母親說了,只要孩子無礙,當家長的已是對老天感恩戴德。孩子讀大學以來,性格越來越孤僻。很少和家裡通話。與世無爭的大學生活,不會跟人結下仇恨。想不通,這個陷阱為什麼由他跳了進去。
行兇的五個孩子都說是子敬買兇。從五個孩子身上搜出的被害者酒吧地圖上除了五個孩子的手紋,還有子敬的。子敬說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那張地圖。所以這不是他運氣不好掉進了陷阱。有人預謀好的,推他進去。
查過他接觸的人了嗎?
全部查了。暫時都還沒有明顯的線索。有一個深圳的年輕人,做房地產生意的,買賣做的很大。去年深圳十大傑出青年。之前和子敬在深圳碰過面,借了一把價值百萬的琴給子敬。借琴前晚,發生了兇殺案。後來這個人從深圳專程過來,請了北京名望很高的律師,來為子敬準備這場官司。現在年輕人的交情,我們大概是老了。鬧不明白。短暫的認識竟可以放下公司生意不管,熱心腸的幫忙。只是從目前調查出來一條線索看,和這個年輕人有點瓜葛。目前,還掌握不清楚這個人來幫子敬的真正動機。
叫什麼名字?
葉曉偉。
沒有聽子敬提過。剛被帶走的時候,他說他有了一把好琴。估計說的就是這把。
明天早上十點,我約了這個人見面。一起去吧。譚樹辰扔掉菸頭,狠狠地在地上踩滅。轉過身準備上車。一輛轎車打著遠光,按住喇叭疾馳而過。車從子敬父親的身邊擦過,帶起衣角紐扣的刮碰。譚樹辰伸手拉響了警報燈,急切的發動車追了上去。也許是內心的積悶太久無處發洩,他突然很想衝過去抓住那個違規開車的司機暴斥一頓。子敬的父親剛坐穩,他已經二檔起步追了過去。
前面的車在四車道的馬路上呈S狀行進。譚樹辰透過手中的擴音器示意前方停車。就在下橋轉進人行道的時候。一個披頭散髮的瘦弱女子提著白色塑膠袋從人行道上穿過。還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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