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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恆努力回想了一番,但沉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就像是水中月霧中花,看似只隔著一層薄薄的輕紗,實則卻遙不可及。
「沒事兒,你慢慢想,沒有我也不介意,但只是覺得總不能浪費了。」筱白說著,拖著睡袋像條大青蟲似的鼓弄鼓弄了兩下,費勁吧啦地挪到沈之恆的身旁,躺在了他的腿上。
感受著身下驟然僵硬又慢慢放鬆的肌肉,筱白轉過身,從側躺變為仰躺的姿勢,靜靜地望著頭頂上方的男人。帳篷頂部亮起的燈光稍顯刺眼,看了一會兒之後,他不自覺地眯起了雙眼。
半晌,筱白忽然道:「沈之恆,記好了,除了生日禮物外,你還欠我一百零一個晚安吻。我等你恢復記憶慢慢還。」
沈之恆的聲音莫名有些沙啞,他張了張嘴,輕聲道:「好。」
「不過,你是怎麼算出這個數的?」他好奇道。
「你加班,我加班,我們倆因為工作出差,還有你失憶的這段時間,我都一筆一筆給你記在帳上呢。」筱白嘟囔道,「說起來答應跟你在一起真是虧大了,本來就聚少離多,還搞什麼鬼的失憶,你當是寫小說呢。」
沈之恆的鼻間發出一聲短促的氣音,約莫是在笑:「那為什麼你加班也算在我頭上?」
「我樂意。」
沈之恆:「…………」
第78章
「我這一趟來的太冤了,」站在拍攝現場旁邊,筱白一邊啃著蘋果一邊對沈之恆道,「路上折騰了這麼長時間,結果到了地方後大家都在工作,只有我在打醬油摸魚。」
沈之恆問他:「那你感覺如何?」
筱白想了想,豎起大拇指:
「爽爆了!」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筱白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帳篷門口四處張望。距離上次來這裡只過了半個多月,夏至一過,峽谷河流的汛期就來了,原本峽谷下方的潺潺小溪水量在短短數日中暴增三倍,看上去已經是一條寬闊的河道了。
「再夯實一點兒!用點力!」
張興敏拿著對講機,在懸崖旁邊指揮著對岸的人把用來吊威亞的架子固定好,在反覆思慮了一晚上後,她還是決定讓替身上場。這場戲堪稱全劇最催人淚下的高/潮之一,靈措獻祭自身,於九天之上墜落,最終身軀化為萬千光點,灑落大地。筱白在張興敏給演員們講解劇本的時候聽了一嘴兒,他覺得導演是想要拍出那種介於虛幻和現實過渡的感覺,像是神話中的盤古開闢天地後身化萬物,體現一種悲壯而宏大的美感。
他在小板凳上坐了一會兒,沒忍住,從帳篷裡摸出劇本又反覆看了幾遍這部分的內容。沈之恆看著他專注的表情,知道筱白還是不甘心,因為靈措這個角色的全部高光幾乎就在獻祭這部分上了,前面的所有忍耐、孤寂和溫情都是在為這一刻的到來做鋪墊。
「如果,」沈之恆的眉頭緊鎖,他思考再三,對筱白道,「你真的很想演的話,我就去和導演說……」
「拍之前我會讓小錢好好檢查器械的!」筱白眼前一亮。
見沈之恆的口風有所鬆動,筱白立刻蹦起來,興沖沖地去朝導演說這件事。其實他昨天晚上就已經和張興敏據理力爭過了,筱白認為無論如何沈之恆都不該插手自己演戲的事情,但奈何張興敏一臉無奈地告訴他,自己的年終獎還掌握在他的手裡,這才讓筱白悻悻然作罷,並在回到帳篷後毫不客氣地丟給沈之恆一個翻上天的大白眼。
「沈總同意了?」張興敏聽到他的來意,也很是詫異。但她隨即就高興起來:「那太好了,本來咱們劇組的安全措施就做的很好,來之前還特意派專人檢查過三遍,絕對不會出現什麼質量問題的。」
她還帶著筱白來到懸崖邊上,給他看工作人員釘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