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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非一年前的自己能及,甚感快意。見到二人露出嫉恨眼光,心中有些奇怪。想起二人適才奔向自己的步法,雖然十分巧妙,但他在天留門多時,對天留門的輕功已見怪不怪,也辨出這二人輕功練得並不怎樣。於是明白這二人是嫉妒自己:天留門人都在山澗上練過基本功,高下如何卻是各人造化,許多人進境有限,未必去過那大湖練習踏浪,這二人多半還以為他們師父師哥在教導時藏私。「你們小時候若是曾被九命伯拿著鞭子趕到空中一條繩索上,半個時辰不許下來,連飯也要在上邊吃,也就能練到這樣。」
然輕功身法一道,便似劍路,氣韻與各人性格頗有關連。殷遲的輕功再怎麼練到己身的絕頂,或許將來超過了馮宿雪,也不能再現其父當年的「靈蛾翻飛」。父子二人的性情雖說莫名地天生相似,但殷遲自幼遭遇所致,心境常帶幽怨,與殷衡在西旌青派歷練出來的?放狠決頗有差異。若說殷衡的身法比擬蝴蝶飛蛾的靈動,殷遲毋寧更像陰森鬼魅。當中分別,卻是殷遲這一生無論如何也無法去對照的了。
殷遲上了馬背,展開絹布,畫中是一名矮胖無須的中年男子,另一幅絹布則寫明城中幾處商號所在,以及宋惠尊一年之中,何日要到何處採辦何物。殷遲算著日期,瞧向上頭「九月初一、九月初三」等字樣,心想:「我的仇人名譜中並沒這個人,他多半是後來才加入西旌。我殺這人,只是給馮宿雪便宜,卻不是自己報仇也罷,少殺一個,多殺一個,有何差別?赤派沒一個好人,管他先來後到,橫豎是要通通殺了的,多一個人給我試劍也好。」宋惠尊是在其妻犧牲後才入西旌,蜀王稱帝后才進宮當宦官,連江?都不知西旌出了這號人物,無寧門諸人自然更不知其來歷。
兩名天留門人重獲自由,向他怒目而視,腳旁四條狗伏低身子,又低鳴起來。殷遲作弄這兩人,心中全無愧疚,提韁說道:「咱們九月十五再見。」忽然閃過一種奇異的感覺,衝口說道:「替我問馮門主好,說我記掛著她。」
他說後面這句,倒不是繞彎子佔天留門便宜,而是實話,心裡在想:「你們憎恨我,你們的門主卻不一定。」他對天留門再怎麼反感,馮宿雪待他的溫柔卻始終在他心頭,哪怕那溫柔也是為了利用他。這段日子不見馮宿雪,夜裡有時反省自己與天留門的牽扯,到最後心思往往飄到馮宿雪的輕吻愛撫之上,管也管不住:「何必等到我十六歲?我現下就可以陪你。」他對馮宿雪僅有**,並無溫情,但畢竟年少,一個厲害門派的門主對他明顯青睞,卻令他不自禁得意,何況這門主又是千嬌百媚、深諳情趣?
兩句話說完,刺殺任務當前、盜藥圖謀在心,這才覺得小謝等人現身前的鬱悶一掃而空了,衝著莫名其妙的那二人微微一笑,拉轉馬頭朝向東南,向蜀京揚長而去。
蜀京成都對康浩陵、殷遲二人來說都是舊遊之地,也有同樣危險。殷遲此行攜帶易容改裝的物事不多,又無任何幻戲道具在手,雖然他上回進城,化裝為一個戲法漢子,不似康浩陵般曾在市上以真面目生事,卻也十分戒備。
他藏起短劍,以本來面目在大城中行走,連日跟蹤宋惠尊與幾名內侍,靜待刺殺時機。途經幽靜巷弄內的閒花館,見黑牆白花如昔,牆內絲竹聲也與去歲無異,回想這趟回家時錢六臂所言,心道:「說來那阿七才是我殺的第一個赤派之人。六臂伯說,十餘年前阿七還只是個幼兒,她養母就是私妓,也是西旌中人。那養母十餘年前便犧牲了,六臂伯只沒想到阿七也走上同一條路。他讚我當機立斷殺得好,阿七雖不是仇人,但涉及自己隱秘,對她也不能容情。娘則是歉疚,若非姨婆的毒學書籍不全,也不會差點就滅不了口阿七的家世來歷,康大哥不知道則已,若是知道,不曉得要怎樣厭惡我。罷了!往後是喜是憂,眼下何必多想?」
他徐徐牽馬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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